无非似乎也被自家公子这决定吓着,不满地呼了声“公子”。
安沐辰却是脸色极平静地望着她,说道:“夜已深,你身上伤势未痊愈,早点回去歇息吧。”
“……是。”
云倾倾张了张嘴,本想劝安家大公子收回成命,却最终只是悻悻地闭了嘴,抱着满肚子疑虑和担忧退回自个的小窝,虽然见面不多,但从这两天的接触中多少也了解安大公子说出口的话便比他家皇帝老儿的圣旨还值钱,收不回去了。
望着云倾倾慢慢远去的身影,无非不解地望向自家公子,问道:“公子,为什么要将飞倾云调到书房供职,这研墨打理书房的事我来不就成了?”
安沐辰望了他一眼,缓缓起身,拂了拂微皱的衣襟,却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平声问道:“无非,前些日子让你多留意云府,有什么消息吗?”
“一切都很平静啊,云府除了半年前遭窃过一次损失了些名贵药外,这半年来很平静,就是云三小姐……”
无非停下,眯着眼睛偷偷觑着自家公子。
安沐辰也不望他,转身往亭外走去,月色衫袍迎风拂动,雅致无边。
“无非,”不温不火的声音自亭外传来,“二小姐今天和我提起他那边……”
“公子公子,未来的当家主母云三小姐半年前据说感染了风寒,身体不适,离开云府去南边养病了,至今尚未回府。”
半年前的惨痛教训历历在目,无非不等自家公子将话说完,赶紧打断憋着气一口气说完。
前方雅致的颀长身姿稍稍顿了下,复又往前而去。
“公子,您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让飞倾云来书房任职呢?”
无非朝着前方的优雅身姿问道。
“无非,表小姐什么时候回来了记得好生招待。”
天外飞来一句,听得无非云里雾里,忍不住扬声问道:“公子,表小姐,什么表小姐?府里没表小姐啊。”
安沐辰留给他的只是一个渐渐远去的背影。
007.
安大公子的决定在这府里果真如圣旨,没有商量的余地。
宴席后第二天府里的刘管事便冷着脸来通知她,从此马厩的事jiāo由小胖墩江小弟一人负责,她将公子的书房好生伺候着便是。
临走时还不忘叮嘱一句,尽好自己的本分就成,别老想着去勾引大少爷。
冷冰冰的一句话惊得她差点没从chuáng上跌下来。好歹此刻她也一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俊俏公子,怎就给了刘管事这么个错觉了?难不成那九重天仙还是有龙阳之好不成?
这倒是个值得探究的问题,一个订亲十多年却一直将人家大闺女晾在娘家不闻不问的男人,现在人家闺女都年方二十一了也没见要办喜事的打算,这要深究起来确实挺耐人寻味的。
自她进府以来她现在这张据说能祸国殃民扰乱民心的妖颜便非常不被刘管事待见,将她扔到马厩去时连禁足令都下了,她的活动范围仅限于马厩方圆千米内,刚好这千米内除了马厩便是洗衣房和厨房,都是些主子们不会出现的地方儿。
想来刘管事那会儿的安排就是为着掩饰自家主子这一特殊癖好?怕自个主子被她这么张妖颜给惑了心神去?
她原本还想着那刘管事还是极有先见之明的,以为那会儿他便能猜着自家四小姐会被她这张妖颜给“迷”得神魂颠倒,所以先防患于未然,却没成想人算不如天算,她不仅误打误撞让安家四小姐给瞧了去,还是以英雄救美之姿闯进去的,刘管事暗地里估计是要悔得捶胸顿足,当初就不应该贪恋廉价劳动力将她这么个祸害给留下。
现在看来,难道还另有隐qíng?
想想安大公子那超凡脱俗的九重天仙气质,人虽是淡冷疏离了点,倒也不像有那种癖好的男人。
想不明白啊想不明白,她向来没什么好奇心,想不明白的事便也懒得再去费心纠结,还不如看着自个这张俊美无俦的脸蛋来着舒心。
望着镜中那张不属凡尘的俊脸,纤细的手指轻轻描绘着镜中那张yīn柔俊美却带着股英气的完美脸孔,云倾倾满意地咂了咂嘴,这么一张男女通吃的脸,还真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有几回闻,看得久了,她都满意得紧,若非为着自个那张清秀有余美艳不足的平凡脸蛋着想,还真舍不得摘下。
美眸警觉地朝四周瞅了瞅,确定门窗已锁好后,云倾倾才从宽大的衣袖中掏出一个白色小瓷瓶,拧开盖子,倒了些酒红色的药水,指尖轻沾了下,沿着脸蛋的轮廓轻轻涂抹了一圈,稍作按摩后,指腹下的凹凸感慢慢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