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左犹豫了,因为若论增援,首当其冲就是打着“霍”字旗的新西北军。一来,他真的担心霍家军做大,若再立军功,成为百姓心之所向,就不好轻易的解甲归田。二来,他心爱的儿子在那里坐镇,本以为没有危险,可是现在qíng况突变……
沉吟片刻,到底咬牙点了头。自然,随后就是更详细的一番布置,真折腾到过了申时才算完事,连午膳都只随便用了几口。可当他拖着疲惫的身子才回到后宫,崔淑妃已经找来了。
“皇上要让新霍家军与鞑靼的军队对上?要死守盐池山?”摒退左右后,崔淑妃赶紧就问道,眼里急得泪花闪闪,“国家大事,臣妾一个妇道人家本不该cha嘴。可是皇上。小九在那儿呢,您好歹把他先调回来啊。”
“胡说!”萧左本就心乱,此时更是烦躁,“前线临阵换帅。你是要动摇军心吗?”何况还是皇子!那让普通将士怎么想?是你皇上以为此战必败,所以把儿子换到安全地方?还是皇子就不能同甘共苦,只能享受天下?
“可是……可是……九郎是皇上最喜爱的儿子啊。”崔淑妃哭了,“臣妾宁愿丢了自己的脑袋,也不能让九郎有个闪失!”
“哼,和江山社稷比起来,别说小九的安危,你的脑袋,就连朕的脑袋,该挂在那儿。也得挂着。有缠磨朕的工夫,不如好好行些善事,为前线的九郎祈福。”眼见崔淑妃还要再苦求他,立即喝道,“你闭嘴!别仗着朕的宠爱就为所yù为。哪天惹得朕厌了。后果你自己想!”说完,甩袖而去,直奔月影宫。
崔淑妃跌坐地上,瞬间心里空落落的,只觉得什么都失去了似的。
与此同时,远在万里之外的盐池山,阿鲁台也有些心神不宁。他那号称被赵军掳走的长子脱脱不花。打扮成贴身侍卫的模样,见状忙道,“大军已出,开弓没有回头箭哪父王!”
“汉人们常说天下掉馅饼,我却觉得有这等好事,后面一定跟着灾祸。”阿鲁台拿起小银刀。割下片油渍渍的烤ròu扔进嘴里,却似乎尝不出什么滋味。汉人管这叫什么来着?味同嚼蜡!
“父王,您是怎么的了?难道雄心壮志被磨没了?”脱脱不花说话不客气,“这件事,咱们进可攻。退可守。我们虽然没有亲身看过,但那宝藏绝对是真的,至少能养十万兵,整整两年!窦先生是那个十王萧煜的人,对咱们有所求,绝不敢轻举妄动。而且,不管大赵皇帝会有什么反应,咱们都师出有因啊。顶多……就是反应过度了。”
“我是担心霍家军。”阿鲁台恼火,“本以为霍家人死绝了就没事了,哪想到还能重新再拉起一批人,仍然是那么能打!”
“那是没与咱们的王架对上,父王你是当年……”想说被打怕了,却终究把话咽下去,“咱们来去如风,若新的霍家军仍然那么厉害,咱们拿了宝藏就走,最后给萧左服个软就是。若他们没那么qiáng,我们就依约与十王合作。那时,不仅盐池山,连以东五百里,萧煜都答应给我们。”
“这么说,我们没有损失?”阿鲁台的心,终于定了定。
盐池山是从他手里丢的,这么多年,鞑靼内部就为此事对他诸多指责和不满。所以,他太想再拿回来了。甚至想要更广袤的土地,更多的糙场,更多的“牛羊”。可是后方不稳,他一直不敢做大动作,若能与十王合作,倒真是一举两得。但前提是:那批宝藏是真的!
当年与萧左合作,盐池山是他的投名状。现在与十王合作,宝藏是十王的投名状。脱脱不花说得对,他进可攻,退可守,顶多就是丢脸,灰溜溜再退回去,怕的什么呢?
第三十九章看,把人bī的
十万虎láng大军,囤于边界,大赵百姓才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守军只有一万,就算迅速增援,撑死了三万兵。以三对十,那是三比一,何况对方还是兵qiáng马壮的蛮人。
然而,令人万万没料到的是,鞑靼居然是纸老虎。他们五月末攻击盐池山,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自从新霍家军参战……稀里糊涂就败了,而且是惨败。号称十万大军,事实上只有一半,还被赵军斩首一万余,俘虏三千多,剩下全部溃散逃走。最关键的是,生擒了阿鲁台,谎称被赵军掳走的脱脱不花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