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点头,“大哥给我送符咒时,见过青柠的。若非大哥说,我才来东京都,哪里会知道。”
“之前怎么没见你带她出来?”温倚云震惊过后,咄咄bī人。
“这丫头xing子鲁莽,不太懂事,基本上我不往外带她。今天是青黛手头有离不开的事,这才叫她跟来。”琉璃疑惑,“不可以吗?若你们觉得她长相与霍夫人相似,不宜出现,那我叫她回去好了。不过她从小跟着我,我是不会赶人的。”这话,就说得有些重了。
大姨娘连忙道,“长得像,就是前世的缘分,哪有让人出府的道理?依我说,自然也由着小姐任意使唤,到哪里都可以的。二小姐多别心,只是我们乍一见,实在有些惊讶罢了。”说完,看了看其他人。
没人有异议,就算心里翻着各式各样的想法,也不能表面上露出来。尽管宁安侯府看似人口和关系都简单,但大宅门里的人,一个个早历练出了九曲十八弯的心肠。
“昨晚的事,我听说了。”琉璃不愿意跟这些人试探着说话,gān脆开门见山,“现在,二姨娘可有消息了?”
含巧轻轻摇头,一脸愁苦。
琉璃不着痕迹的注意了一下冷玉,见她沉默不语,但脸色苍白,不时还望向青柠,眼神很是复杂难明,也不知心里转着什么念头。
做了坏事的人,没有心安理得的。所谓做贼心虚,就是这个道理。就算冷玉为人狠决,做了恶事也不悔,到底不能理直气壮。
“我觉着,这样找下去不是办法。”琉璃再度开口,“这事,无论如何要告知义父的。”
“你还嫌外头传得不凶,那些官员笑我父亲不够厉害?”温倚云瞪眼。
琉璃面对温芷云,只是不理温倚云,把后者气得恨不能在她脸上抓几道血口子才痛快。
温芷云想了想道,“琉璃说得对,父亲是一家之主,这么大的事,必须要由父亲主持,否则会越来越乱,事qíng越闹越大,压都压不住。”又对含巧道,“我不是质疑姨娘的管家之术,只是这样下去,实在是没有头绪。”
“大姐!”温倚云跺脚,怪亲姐听信琉璃的话。但这次,连她大姐也不理她了。
“依大小姐说呢?”大姨娘问。
“要告诉父亲,也不必这么摆在明面儿上。天气这样热,父亲做事又向来认真,在衙门里少人照顾,我当女儿的,就不兴给父亲送点解暑气的汤水?何况……”温芷云摇着扇子,看向外头的天空,“似乎要下雨了,父亲没带能趟雨的靴子……”她的意思很明确,借送东西的机会,私下告诉温凝之。以后怎么办,温凝之会自己斟酌。
其实这么浅显的事,她也早有成算了。不过琉璃和她前后脚来的,还没来得及提起而已。
“在府里这样找来找去,也怕不妥当。”温芷云又说,“底下人的嘴,本来就管不住,这样大肆寻人,只怕会传得没边没际的。”
“那我姐姐怎么办?不能不管啊。”一直沉默的泠玉cha嘴,端得是姐妹qíng深,看得琉璃心中不断冷笑。
这个冷玉,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不像冷香,自私、无耻,却还懦弱,很容易被利用和控制心理。说到底,冷玉仍然不相信是闹鬼,生怕是人为,怕冷香被人弄走,说出当年那些不堪又肮脏的事来。不然,她巴不得冷香从此消失才好。
第二十一章游魂症
“我倒有个主意。”琉璃也摇了摇手中小扇,“这事,遮是遮掩不住的,不如李代桃僵,换个说法。以后不管结果如何,好歹是个原由。”随着扇面上的青竹图案晃动,让人感觉似乎她的脸色也模糊起来,“有一种病叫游魂症,就是人在睡梦中起身,像醒着一样做这做那,其实还在梦里。醒来后,还会把把梦中所做的事忘得一gān二净。”
“你不是胡说八道吧?有这种事?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没人理也无所谓,反正温倚云锲而不舍的cha嘴。
但这回,琉璃却回答她了,“你不知道的事太多了,可并不代表世上就没有。于此事,民间屡有传闻,不过有人说那是冤魂附体,也有人说是心里太想做某件事却做不得,所以夜间成梦。据说曾有一个媳妇,因婆母苛刻,总骂她懒惰,得了游魂症,睡梦中到井边打水,把全家所有的水缸都装满。还有一个男人经常三更半夜砌墙,砌好又拆,拆好又砌。在此过程中,外人看来他与常人无异,叫他却不理。后来人们把那堵墙打开,发现里头有他兄弟的死尸。原来他为了财产杀了弟弟,埋于墙中。可到底心中愧疚又后怕,就变成了梦里的奇怪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