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屏春暖_作者:欣欣向荣(127)

2016-08-31 欣欣向荣

  笑着过来挨在宛娘身边坐了,道:“今儿穿的这样倒颇应景,只这会儿外头还有些冷呢,糙也没返青,待过些日子,进了三月,爷带你去郊外踏青,也省得成日憋在屋里,回头闷出病来。”

  宛娘侧头瞧着梅鹤鸣,她还说经了上回的事儿,梅鹤鸣不会让她出门了,梅鹤鸣见她瞧着自己,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流光溢彩的,越发喜欢上来,低头亲了她嘴一下道:“这么瞧着爷做什么?”手臂圈过去把宛娘抱在怀里,抓住她纤细的手腕摩挲了几下,从袖中取出一物套在她的手腕上,举起来端详半晌道:“据说这胭脂暖玉有护体温养血脉的功效,最是个难得的稀罕物件儿,你常戴着它,日子久了自有好处,且我的宛娘腕白如玉,映着这鲜亮的胭脂色,真真好看。”攥着宛娘的胳膊就不舍得松手了。

  宛娘也觉得好看,润泽如脂,滑腻非常,戴在手腕上有些温温的触感,且那鲜亮的淡红色,真仿佛侵染了胭脂一般,倒从来未见过这样的玉镯,想来该值不少银子,想着便要褪下来道:“还是收起来的好,回头磕碰了岂不可惜。”

  梅鹤鸣忽的轻笑出声:“我的宛娘倒是个小财迷,磕碰了爷再去寻,只天下有的东西,宛娘要什么,爷都能寻来,宛娘可知爷这一片心吗?”

  宛娘一张小脸微微有些发烫,推开他些,叫人摆饭上来,梅鹤鸣也不qiáng她,横竖人在他怀里呢,况且他夜能觉出宛娘的变化,比起之前为了出逃对他虚qíng假意的应付,如今的宛娘仿佛有了几分真心。

  一时饭毕,孙郎中也到了,宛娘本来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病,想来就是那日着凉感冒,加上有些过敏,哪用得着这样三天两头看病,却拧不过梅鹤鸣。

  孙郎中诊了脉便去了前头,梅鹤鸣忙问:“如何?”孙郎中点点头道:“无妨了。”梅鹤鸣大喜,赏了他一两银子出去,瞧了眼外头的日头,又盯着架子上的西洋钟看了半日,只觉今儿的时辰怎过的这般慢。

  眼瞅着快晌午了,周存守忽使人捧了贴儿来,邀他去聚仙楼吃酒,梅鹤鸣想着,昨个便推了他一回,今儿若再推,却过不去qíng儿了,左右在家无事,若这会儿他回后宅要跟宛娘缠磨,定然不应他,莫如出去混几个时辰,倒更快些。

  想着这些,便接了贴儿,换了衣裳出门去了聚仙楼,聚仙楼的点心做的甚好,满青州府都是出了名儿的,梅鹤鸣惦记着宛娘,让掌柜的包了一盒点心送了家去,才上了二楼。

  临窗的雅间里周存守孙元善几个俱都到的齐全,见着梅鹤鸣,周存守笑道:“兄弟还说今儿又请不动哥来,也不见哥去商谈什么买卖,成日在家里却有什么趣儿?”

  梅鹤鸣道:“你倒是个无事忙,成日不着家的,就不怕家里的妻妾怨愤与你吗?”这话说的周存守乐了:“若是旁人说兄弟这话还听的几分,哥说出来倒勾人发笑,哥府里的妻妾比兄弟不知多多少,如今可不连哥的面儿都见不着了,日日守着空房,若怨愤起来,哥后宅里早就怨气冲天了。”

  一句话说的梅鹤鸣也乐了,孙元善道:“哥不知道,城西那边新开了个小倌,里头有个叫陈官儿的,啧!啧,哥是没瞧见,擦了脂粉扮上样儿,管保谁也瞧不出雌雄来,一身皮ròu比明月楼唱的那几个粉,头都细粉呢,他这几日夜夜宿在那边儿,恐连回府的路都记不得了。”

  周存守呵呵一笑:“你哪知道他的好处,比那些妇人不知道qiáng多少,*蚀骨,美处难言,今儿我叫了他来,给哥相识相识,不光皮相好,会唱南戏,扮出小戏唱来,声腔儿身段儿,样样拔尖。”

  说话儿间,只见帘儿一掀,进来个十三四的小倌,冷眼一看,倒真比个女孩还清秀几分,头上cha了一支赤金桃花簪,身上穿了一件嫩色轻粉的缎袍,腰间束了织金腰带,下头垂的如意镶着青玉的荷包,梅鹤鸣曾在周存守身上见过,可见如今正好呢,把这个都与他了,手里拿了把洒金扇儿,走起路来跟个女子一样摇摇晃晃,更显出几分妖娆qíng态。

  到了席上各自见过礼。便坐在周存守边上,那眼风不住的来扫对面的梅鹤鸣,被周存守瞧在眼里,手摸到他腰间掐了一把,道:“你倒贪心,怎么?又惦记上我们梅公子了?你莫想他的账,如今他有个心肝子ròu一样的宝贝儿呢,成日揣在心窝子里头,哪会瞧上你,好生伺候的爷舒坦就罢了,今儿他来了,正好考较你唱的南戏,梅公子可是这里头的真佛,你糊弄我们几个还罢了,他却糊弄不去的,快唱一个来,让我们梅公子好生指点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