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氏现在也把煮一些简单的汤水米粥之类的活计jiāo由她烹调了。、木棉高高兴兴地应了声:’是!”彭厨娘笑了笑,也就转过身出去做自个的事qíng去了。皇贵妃娘娘现在有了身孕,正式方方面面最需要滋补的时候,彭厨娘这段时间也是很忙的呢!
夜晚,下了差,木棉回到了自个的房间,与她同屋的还有两个丫头,一个叫夏荷、一个叫夏冰。木棉回来的时候,那两人还没有回来,她已经在厨房吃完了饭,此时便打了盆水,仔细的洗漱之后坐到了房间一角的雕花铜镜前。
这镜子质量一般,看东西也比较模糊。不过这对木棉来说却刚刚好,她也不愿意在镜子里清楚的看见现在的自个。拿出彭厨娘给的冻疮药,木棉一点一点地细细额涂抹着。在浣衣局的那段日子里,无论再冷的天气,她的手掌都要泡在冰冷的水中,从一开始的红肿、刺痛、钻心的痛痒,倒后来的遍布生疮,木棉就是这么一点一点的熬过来的。
上好了药膏,趁着晾gān的功夫,木棉又低下头,仔细的看了彭厨娘今日给她的这章药膳方子。从材料、做法、火候的波动掌控上面俱都标注的清清楚楚。所谓药膳,顾名思义,这吃食里面或多或少会涌上一些药材。这道药膳中放的最多的就是尾凤菇和一些雪莲的花瓣,二者都是不十分滋补好东西。
忌:huáng苓、芹菜、羊ròu。
木棉看到这里微微挑了挑眉头,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色在瞬间就yīn沉了下去。这并不是她从gān娘手中接到的第一个方子,不过gān娘给她的每张方子最后,都会如这张一样,在最下方写上一些禁忌的东西。
为着此事,木棉也曾询问过gān娘。彭氏便教导她说:“这叫做八反八畏。”意思是,有些食物与食物或食物与药材之间,存在着相克的问题,譬如说,那雪莲是好东西,羊ròu也很滋补,但它们一个xing凉一个xing燥就不能放在一起烹煮,否则的话人长久吃了,身体不但不会得到营养滋补,反而会起到不好的作用。”木棉低下着头,一双眼睛却渐渐地冰寒了起来,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整个身子都开始微微颤抖着,仇恨与被愚弄的屈rǔ在她的心间回dàng着。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后,房门嘎吱一声响了起来,却是同屋的夏荷与夏冰回来了。木棉神qíng一变迅速的把妆台上的纸张塞进了袖口中。
“你们回来了!”木棉站起身打了个招呼。
夏荷xing子温柔,闻言回了声:“木棉姐。”倒是那个夏冰,她年纪小又有点小xing儿,对于木棉能够成为彭厨娘的gān女儿一直赶到很嫉妒,认定了对方就是一个只会溜须拍马的小人,所以一直与木棉不太对付。
“哪有木棉姐姐您那悠闲的好命啊!咱们可没有什么gān娘给开小灶!”夏冰撂着脸子嘟嘟囔囔地说着,若是以前的翠如此时听见对方如此讥讽自个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但是经过了这么多的苦难,她现在已经完全可以用脱胎换骨来形容了,又哪里会理她这种小丫头片子,遂只当没听见,转了个身往自个的chuáng榻那头去了。
“不过是个破了相的丑八怪而已有什么可神气的,哼!”
“行了,你小声些,别说了……”
木棉钻进自己的chuáng帐中,把着四周四角仔细的掖好,明日还要早起,她需要休息。可是躺在chuáng上,木棉却无论如何也是睡不着觉的,有许多的回忆止不住的在她的脑海中回放着。她想起了自己的主子,不是现在的这位大名鼎鼎地皇贵妃娘娘,而是当年雍亲王府里的耿侧福晋,那是个并不十分美丽但xing格却很宽厚的女子,她待下人很好,尤其是木棉,两人虽名为主仆,但木棉知道主子是拿自个当妹妹看待的。
木棉打心眼里喜欢她,感激她,希望她能过的好。
可惜,上天似乎根本就没听见过她的祈祷,木棉的主子后来病死了。在死前,耿氏曾经满怀感慨地对她说过,老天既然意外的给了她七阿哥,肯定就会在其他方面找补回来,所以她才会薄命,不过她不怨,因为值得。一开始的时候,木棉也是这样想的。可是等到主子死了之后,木棉开始发现有什么东西开始不对了。
她先是以莫须有的罪名被从七阿哥身边qiáng行赶走,直接被贬斥到了最脏最累的地发去gān活,每日吃不饱穿不暖,起早贪黑的gān活,还要接受有人故意的刁难和磋磨。有多少次,木棉都认为自己早晚不是死在别人手中,就是受不住折磨,自行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