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ān娘大恩,木棉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木棉一咬牙,心中的那个念想到底压过了其他,对着彭厨娘一跪,砰砰砰地就磕了三个响头。
一定是因为gān娘事先打点好了的原因,木棉这一路上可以说是畅通无阻,在迈进贵妃娘娘寝宫大门的门槛时,木棉深深地吸了口气。
“奴婢木棉参见皇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年若兰随意的看了她一眼,叫了声起。司棋、彩香几个上前来伺候她用膳,年若兰惯常是个嘴刁的,她又常吃彭厨娘煮的东西,所以这粥一入口,年若兰就吃出了差异来。也并不是难吃什么的,相反这粥里似乎还被放了些其他的东西,微带在熏甜之间还有了一种淡淡的清香。
听见皇贵妃娘娘的询问,立着一旁的木棉赶紧走上前来,跪禀道:“回娘娘的话,是因为奴婢在在赤蜜红豆粥里加上了一点薄荷的原因。”
年若兰这会儿吃的差不多了,也就放下手中的汤蛊,听见底下跪着的这个丫头一说,眼神不免就往下扫了扫,这一扫,却扫出来点什么了。
“你看着倒是有些面熟,刚才说,叫什么来着?”
木棉大着胆子半抬起了脑袋,口中道:“回娘娘的话奴婢现在叫做木棉。”现在叫做木棉也就是说以前并不叫这个名字的。年若兰的目光在这丫头那下巴至脖颈处的那条狰狞的疤痕上扫过,不需片刻,已是想起来这人是谁了。
“你是裕妃身边的那个丫头?”
司棋小声地接了句:“奴婢也想起来了,似叫翠如的。”
没错,就是这个名字。
裕妃是耿氏的封号,她虽然死在了胤禛登基之前,但她是七阿哥的生母,封号还是有的。木棉听年若兰提起了耿氏,面上难以自制的涌现出一丝激动,张口回道:“是!奴婢原来叫翠如,是耿侧福晋身边的大丫头,耿侧福晋去了后,奴婢便落了难……几乎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全赖娘娘慈悲,救奴婢出了苦海,奴辈早就想来给娘娘磕头谢恩,只是面貌已毁孔惊着娘娘。”说着,木棉便激动的流下了眼泪,显然也是到了动qíng之处。
“耿氏生前对本宫素来恭敬,她既去了,你作为她的大丫头,遇到难事,本宫伸把手也是应当。”
“对娘娘来说许是举手之劳,但对奴婢来说却是活命之恩,娘娘恩慈,奴婢这辈子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
“说什么报答不了,你现在不是已经开始报答了吗?”指了指那碗赤蜜红豆粥,年若兰笑着说道:“手艺不错。”
“娘娘见笑了。”木棉擦了擦眼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实是因为今日gān娘伤了双手,不宜动作,所以奴婢才抖着胆子献丑的。”
“哦?你拜了彭氏为gān娘?”年若兰上下看了这丫头几眼,觉得挺不简单的,要知道年若兰的小厨房可是个金贵之地,满宫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削着脑袋想要往里钻呢。这丫头能打动彭氏,让其收了做gān闺女,想来也是有其过人之处的:“彭氏是怎么受伤的?”
木棉便答道:“回主子的话,gān娘是被猫挠伤的……”
这紫禁城无比雄伟巨大,在里面栖息着的除了人类外,还有不少的小动物,这里有些是有主的,有些则是gān脆是从外面跑进来的。这些野猫野狗们伸手敏捷,专门挑一些年久失修的殿宇里栖息,即使有太监们时不时的驱赶捕捉,却总也是弄不净的。彭氏青年守寡,心肠十分不错,她可怜这些无家可归的小家伙们,所以常常的会拿出食物接济它们,久而久之,这些小动物们也跟她混熟了,会主动上门讨吃食了。今日清晨,彭氏与往常一样,拿了些残羹剩饭的想要去喂它们,没想到这些往日里都很乖顺的小猫咪们一个个地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病,看起来是躁动不安极了,不但没有吃彭氏喂的食物,还攻击了她。
“那些猫就像是发了疯一样的,幸是gān娘见机不好,跑了开来,否则的话,手脸都会受伤的!”
年若兰听到这里淡淡的哦了一声,一个模糊的念头隐隐地在心中浮现出来,然而,那年头又太过模糊而短暂,再仔细一回想却又不得章法了。
“皇贵妃娘娘,其实奴婢今日除了想要向您当面谢恩外,还有一件事要向您禀告。”木棉知道什么叫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也知道自己贸贸然的把这个其实根本没有证据的事qíng说出来,不一定能够取信于面前的这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