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氏微微眯着眼睛,心里面对年若兰的防范也已经达到了最高的警戒级别。年若兰可不知道乌兰那拉氏已然把她看成了什么极坏的东西,此时她的凤座翟椅上安放了数个绵软的垫子,然而尽管如此,年若兰依然感到了许多的不适,可是为了保持她皇贵妃尊荣威势,她偏偏还要正襟危坐。天气又热,屁屁又疼,年若兰又没有欣赏美女的爱好,是以此时便觉得格外无聊。
就在她想着是不是借机【尿遁】一下时,另一批秀女施施然地进殿了。年若兰抬头一望,本来无聊的表qíng也被惊艳的表qíng给取代了。能最终进入这殿选中的秀女无疑都是有几分颜色的,然而,选到至今为止,还没有哪一个的颜色能比得上她了。
“臣女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参见皇贵妃娘娘……”一排六名秀女跪在地上,她们都是经过严格的选前培训,是以此时没有一个人的眼睛敢向上看去均都规规矩矩地跪着。
只听这个时候,上面突然传来一道柔和地女子之声:“左数第二个,抬起头来,让本宫好好看看。”其余几位秀女听见这话,心里面道了声果然来了,大家是同一道选秀的,而那人是这届秀女中颜色最为姝丽之人,与她一排进来免不了要被衬的灰头土脸了。
“汉军旗五品司道温言山之嫡女温蓝叩见各位贵人。”礼毕之后,只见这位温姑娘款款抬起头颅,霎时,便露出了那张如同水墨画般淡然却绝美的小脸蛋。
“好标致的女孩子!”熹嫔钮祜禄氏立刻露出惊艳实足的表qíng,叹息过后方才对着顶上的帝后二人笑着说道:“这届秀女,论姿色,当属此女最佳!”皇后乌拉那拉氏连连点头,眼角处也没忘了去瞟年若兰,见对方果然坐直了身姿似露出了紧张之意,心下不禁更是满意起来,只听她笑着问道:“你有何才艺?不妨当场表演出来,以悦陛下之兴。”
“启禀皇后娘娘,臣女擅琴。”不是所有的秀女都有资格表演才艺的,是以皇后的话一落,众人便知晓这位温姑娘十有八九是要中选的。很快的一架古琴便被抬上殿来,温蓝落落大方的坐在琴后,食指微抬,霎时便是琴音流过,如同年若兰这种琴盲都能感觉出来这位温姑娘弹奏的确实不错。
果不期然只听一曲琴过后,乌拉那拉氏无不赞美地说道:“好一曲阳chūn白雪,技法高超,意境完美,真是不可多得。皇上,这位温姑娘臣妾实在是喜欢,不如就让她留下?”
众目睽睽之下胤禛自然不会驳了皇后的脸面,只无畏的点了点头,对着底下沉声说道:“皇后既然这样说了,那便留下吧,嗯,你名字中有个蓝字?却是犯了皇贵妃的名讳,就此便改了吧!”
温蓝闻言一愣,本来万分喜悦紧张的内心突然地就涌上一股屈rǔ的感觉,qíng不自禁的她微微抬起了头颅,想要看一看那位普一见面就让她丢了跟随自己十几年名字的年皇贵妃。
很明显,年若兰的身影并不是很难寻找,温蓝几乎在瞬息之内便确定了她的身份。这位当朝第一宠妃果然如同世人传闻中的那样是个绝顶的美人,只见她肤若凝滞,五官请丽绝伦,此时正慵懒的靠在huáng金色的凤座之上,一双翦水似的黑瞳正幽幽地往着她,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的相接,温蓝心中一跳,立刻低下头来。皇贵妃是皇上在府邸时的旧人,孩子也生了好几个了,按理说也该是人老色衰的年级了,怎地今日一见,却完全不似想象中的那个样子,岁月不仅没有在她身上印下烙印,反而越加美丽,真真是怪事。
“皇上说的是,不如温妹妹的名字就由于您来取一个吧!”乌拉那拉氏立刻笑着说道。
胤禛便转过头看着她,挑了挑眉头,口中道:“皇后倒是真心喜爱她?”
乌拉那拉氏笑容一僵,知道自个是过犹不及了。大约是感觉出来她的尴尬,底下的熹嫔钮祜禄氏立刻接话道:“臣妾观这位妹妹,样貌姝丽,举止可亲,她又姓温,不如就改成温柔二字如何?”
乌拉那拉氏自然接这个台阶,点头说好。
胤禛脸色淡淡地对着底下的宫监道:“把她的牌子留下吧,嗯,就封为贵人吧!”
对于初入宫廷的女子来说,贵人已经是不低的级别了。温蓝,不,温柔的脸上果然露出喜悦的神qíng,连着那因改名而产生的屈rǔ都降低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