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自己也要跟师傅一样,尽自己最大能力,来消除南北之别,想做到这一点儿就要击败韩子章才行,而自己现在欠缺的还太多,贸然跟韩子章对上,并无胜算,这大概也是师傅让自己出来的原因。
他老人家希望自己增长见闻,jīng研厨艺,最重要的是熟悉这个世界的食材,菜肴,以及各地的烹饪技法,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猪头ròu炖好压去多余油分,放置一晚,切成大片,便开始烙饼,安然先头本想烙烧饼,可是后来想想,烧饼不如大饼快,而且,也不如大饼实惠。
大饼烙好了切开,半张饼卷一份猪头ròu,用狗子摘来的荷叶裹住,放到提篮里,装了满满一篮子。
狗子问安然:“卖多少钱?”
安然核算了一下成本,让他卖五文。
狗子娘说:“卖便宜了,说这么多ròu便卖十文也好卖。”就依了狗子娘。
狗子提着篮子出去,刚过晌午就回来了,高兴的嘴巴咧到了耳朵后头去了,看见安然就开始嚷嚷:“我刚到到城门口,一个赶车的大叔买了一套,又叫来了十几个赶车的来,不一会儿就卖完了,还问我明儿还去不去,叫我多拿些过去卖,他们人多着呢。”
说着,把从怀里把钱袋子掏出来递给安然。
二十套大饼卷ròu就卖了二百文钱,扣除成本竟有一百多文的利润,安然愣了愣,之前虽觉那些人肯定喜欢吃ròu,却也没想到销路这么好,不禁道:“倒是没想到这个大饼卷ròu有如此大的利?”
狗子娘摇摇头:“那是你这头ròu做的好,狗子爹活着的时候,也做过几回,比你做的差远了,外头那些更不消说,好些还有猪ròu的骚味哪儿,倒不知你这是个什么法儿?”
安然也无意隐瞒,把自己用纱布包着的香料袋递给狗子娘:“要说法子也简单,就是这里的香料,还,有必须收拾gān净,冒一遍血水洗gān净了,再炖,另外,酒必不可少,huáng酒最好,没有的话就用狗子昨儿打的那个酒也可。”
狗子娘有些不好意思:“这可是姑娘的秘方,怎么就说给我了,狗子爹可是跟我说过,做吃食的秘方金贵着呢,都是传子不传女的。”
安然笑着摇头:“这算什么秘方,若是嫂子想听,我这儿有的是呢,不止焖猪头,还有炖鱼。”
话音刚落就听扑棱棱从狗子的提篮里蹦出一跳大青鱼来,安然一愣,狗子娘脸色一黑:“你又去河里捉鱼了?”
狗子忙摇头:“我没去河里,这是那些赶车的大叔给我的,他们有一个是往馆子里送青鱼的,跟我说,只我明儿还去卖大饼卷ròu,他就再送我一条。”
狗子娘:“如此,可不能耽搁着,得快去买猪头才行,不然就不及了。”
正说让狗子去,安然笑道:“买猪头倒不用着急,等吃了鱼再去也不迟。”说着从地上把鱼提了起来,掂着这条鱼足有四五斤重,想了想,忽然想起安府焦大娘的酱焖鱼来,正好狗子娘也坐了一缸毛酱,酱闷正恰好,把鱼提进了灶房。
狗子怕他娘着了风又咳嗽,扶着他娘进屋躺着,出来的时候忽然想起他爹说过,一个厨子的手艺好坏,只看宰jī杀鱼就能知道,便悄悄凑了过去。
刚到灶房门口两只眼都直了,只见那条在自己手里欢蹦乱跳的鱼,在安然手里乖的离谱,放血,挂鳞,去鱼肠,抽腥线……几乎一瞬,一条鱼就让她收拾的妥妥帖帖,。
安然把鱼顺进锅里,侧头看了狗子一眼,以为他饿了,把锅台上早上剩下半块饼,卷着剩下碎头ròu,递给他:“饿了先吃这个。”
狗子却仿佛傻了,半天才道:“你,你真是厨子。”
安然笑了起来:“如假包换。”手里的刀擦gān净放入刀盒,这可是它安家的祖传厨刀,得宝贝着才对得起安家的祖宗。
至于这小子,如果他真想gān厨子这行,安然相信偷师比学艺更高,自己不收他,可他自己可以看啊,端看他自己的悟xing了。
狗子当不当厨子安然不知道,不过头ròu的生意却越发红火起来,从一个猪头到后来的五个猪头,再到后来的十个……连狗子娘这个病人都帮了忙,才勉qiáng支应过去。
天天把自己累得臭死,即便赚了钱也不是安然要的,她本来就是想帮帮狗子娘俩,顺便赚几个钱,可没想把自己累死。
所以,一个月后,安然执意红火的猪头ròu生意给狗子娘俩,让他们找帮手自己gān,赚的钱都是她们娘俩的,自己不要。
狗子娘心里过意不去,死活不应,最后,安然就说顶了她赁房子的钱,狗子娘还不应,又给了安然一成利,才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