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gān了一杯,气氛渐次热络起来,一顿寿酒吃到月上中天,赵嬷嬷先醉了,扶着桌子立都立不住,秦嬷嬷伸手搀住她道:“我过生日,你倒先吃醉了,得了,不早了,也该散了,明儿你们还要当差呢。”
目光落在晓晓身上:“筱筱帮我扶着赵嬷嬷进去。”
晓晓一愣,转头jiāo代槐花在外头等她,搀着赵嬷嬷进了屋,到了屋扶着赵嬷嬷躺下,接过小宫女打的水,伺候秦嬷嬷洗了手脸,在炕上坐下,刚要告辞出去,秦嬷嬷忽道:“你且站站,我有话说与你。”
晓晓立住,秦嬷嬷道:“那日你说不去针工局,我是有些恼的,后来想想,你这般直接说出来倒比你去了让人为难的好,终是没瞧错你,是个聪明丫头,若是搁在前些年还好些,只可惜如今……”
说着顿了顿才道:“虽如此,总也要往好里走,虽说难,也不一定就出不得头,旁的我也帮不到你,略进些力,过后如何还要看你自己的造化。”
说到这儿,忽又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儿:“上月里番邦来进贡,那进贡的使者只去了相府,就回去了。”说着看了晓晓一眼道:“相爷是贵人,更是个大忙人,平日里进宫的时候不多,半月一月的才进来一趟,从乾清门进来,待不一会儿就走,来去匆匆的。”
晓晓出了尚宫局,还在想秦嬷嬷这些话儿究竟什么意思,晓晓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也不知是自己傻,还是这些人太jīng,有什么话儿不直接说,非要这么拐弯抹角的累人,再来这么几回自,己非未老先衰不可。
直到三天后,成嬷嬷告诉她挪去乾清宫,晓晓才隐约明白了一些,秦嬷嬷的意思,莫不是让她攀那个什么慕容丞相的高枝儿,这太高难度了吧!
就算那个丞相是个好色的老头子,也瞧不上自己这样儿的啊,不是晓晓妄自菲薄,实在的,自己这副竹竿一般发育不良的样儿,估摸就是自己脱光了衣服跳艳舞也没用,更何况,人家是丞相,还是个挟天子以令天下的丞相,听新巧说,长得还帅,年纪也不老,这样的人,府里什么美人没有,除非神志不清,看上自己的几率绝对为零。
如果说秦嬷嬷的意思不是让自己色诱,那是什么意思,晓晓百思不得其解,却听成嬷嬷幽幽地道:“这么些年秦霜还是个那个好qiáng的脾气,倒不防她倒瞧上了你,依我瞧,你这丫头是有几分聪明,心机到底差了些,没心没肺的,在我这长chūn宫里混日子成,乾清宫却是御前,一不小心你这条小命可就搭进去了。”
其实晓晓也是一万个不乐意,这会儿,她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自己穷表现个什么劲儿啊,这倒好,本来秦嬷嬷都放弃自己了,那天在尚宫局自己一殷勤,又勾了回来,而且,这么高难度的攀高枝,她绝对肯定的没戏。
可惜她不乐意也没用,进了宫她的命运就jiāo给了老天,去哪儿,在哪儿,甚至生死都身不由己。
晓晓收拾好了,跟槐花说了几句话就去了乾清宫,来领她过去的还是那日送她来的小太监福安,一路上嘴就没拾闲儿,看着他张张合合的嘴,晓晓琢磨着,要是给他fèng上,这小子会不会憋死,简直就是个话痨。
福安却仍不停嘴的道:“那天送姐姐来长chūn宫的时候,我就瞧出姐姐在那儿待不长。”
晓晓侧头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待不长,莫非你是神仙能未卜先知?”
福安嘿嘿笑了:“姐姐说笑呢,小的哪是神仙,是瞧着姐姐有福气,不瞒姐姐,小的进宫都一年多了,费了多少力气就甭提了,前儿才谋得个乾清宫的差事儿,姐姐这才来了半个多月就进了乾清宫,可见姐姐的福气大。”
晓晓这才明白,怪不得是他来领自己,原来他也在乾清宫当差,可见这小子是个能钻营的,这样的人倒该多套套jiāoqíng,有没有好处不知道,至少没坏处,有个事儿提点自己一句,说不准就能救自己一命。
想到此,晓晓一反常态的冲福安笑了笑:“福安公公今年贵庚?”
福安道:“跟姐姐们一样,属鼠的,今年十二,生日小些,腊月里的生日,姐姐呢?”
晓晓道:“我是十月初八的生日,比你大,你若不嫌弃,咱们俩认个姐弟如何?在宫里无亲无故的,有个亲人也好彼此照顾。”
福安听了,一张脸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可是呢,我刚还这么想,姐姐就先说了,从今儿起,咱们就是姐弟了,只当亲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