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那是阿姨说要带上我,你才带的,”祈乐瞪眼,“我是老实的在吃饭,当时上了盘大闸蟹,我够不着,还是阿姨给我夹的,你都没管我。”
“更胡扯,老子这么疼你,怎么会不管你,”祈父觉得自己慈父的形象受到严重损害,耐心解释,“我是想给你夹,这不是晚了半拍吗?”
“我不听,事实就是你没夹,你只顾着和你的红颜知己说话,都不理我,”祈乐放下小圈,抹把小眼泪,默默的向外走,“你不爱我了,我要给我妈发条匿名短信让你跪搓衣板,然后一个人无声无息的消失掉,反正你也当我死了,我去找块地挖坑把自己埋了算了。”
顾柏:“……”
祈父简直惊慌失措,一个箭步冲上去,将他拉到怀里:“老子给你的封口费白给了吗?”
顾柏:“……”
祈乐察觉到熟悉的气息,沉默一瞬,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qíng绪,急忙转身抱着他:“呜呜呜,老爸!”
祈父被儿子一扑,心底一震,眼眶瞬间变红,拍着他的背:“哎哎。”
祈乐看着他:“你信了?”
祈父摸摸他的头:“信了大半,这事真玄乎啊。”
“神马叫信了大半?”祈乐怒了,想了想,“我还有证据,我从小开始数,六岁那年我做第一个心脏手术,医生说有风险,你在医院守夜抱着我睡的,你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没有,我知道你哭了,眼泪都滴我脸上了。”
祈父讶然:“你没睡?”
“没,我害怕转天的手术失败,睡不着,”祈乐吸吸鼻子,“反正你就是哭了,然后看见滴我脸上,顺手扯过被角给我擦gān净,这也就算了,你擦完后还顺手扯着被角擦鼻涕,别狡辩,我能感觉的到,你也真好意思,那被子咱还得盖呢。”
“……”祈父瞪着他,“我当时满脑子都是你和手术的事,哪有时间在意这个,顺手就……我后来用纸擦下去了。”
“哦,这我不知道,”祈乐说,“好吧,姑且跳过这件事,十岁那年,你有天早晨忽然心血来cháo要带我去公园钓鱼,结果那边有人下象棋,又恰好来了一群年轻的小姑娘,你就扔下我跑了……”
“这和小姑娘没关,”祈父打断,认真的反驳,“我是去看象棋,那两个人都是高手。”
“我管你是因为什么,反正你就是没管我,导致公园有玩轮滑的人撞上我把我撞到河里,虽然你捞的及时,但我还是喝了两口水,并且受到了惊吓。”
祈父颇为心虚:“……当时玩轮滑的那小子速度太快,爸爸就算在你身边也来不及救。”
“那你总能拉我一把,省得我掉下去,”祈乐说着一顿,看着他,“别狡辩了,再狡辩也扭转不了你没管我的事实,那天你带我回家还被我妈罚了,跪了两小时的搓衣板,我十二岁那年……”
祈父一把捂住他的嘴:“够了不孝子,你再说下去,你老子的脸就丢尽了。”
祈乐瞪眼,呜呜的挣扎。
“我信,我这回真信了!”祈父把他按在怀里,摸摸他的头,明明刚才鼻子还有点发酸,结果被这混小子一闹,什么眼泪都没了。
祈乐一怔,再次扑过去:“呜呜呜……爸……”
“嗯嗯。”
顾柏:“……”
顾柏一直靠着房门,即使对他们的相处模式早已了解,在忽然听了人家这么多的秘史后,他仍是有点哭笑不得,他看着那边,特别想抱着媳妇揉两下,不过现在只得忍了。
“乖,乖,”祈父慈祥的拍着儿子的肩,接着手一顿,看着他后颈上的huáng色小绳,不禁勾出,“这是什么?”
“……嗯?”祈乐看一眼,“哦,护身符。”
祈父反应一秒,急忙摘下:“戴什么符啊,你是借尸还魂,万一给你超度了怎么办?”
“……没事,这是假货。”
“假货你还戴着gān什么?以后别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祈父教育,转身准备找垃圾桶扔掉,这时余光一扫看到顾柏,急忙调整自己忧心忡忡的表qíng,慈祥而一本正经的问:“小柏啊,你们吃了吗?没吃的话大伯带你们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