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世延先头还有些闷气,后见两人乖巧伶俐,倒消解了大半,与阮小二贾有德畅饮几杯,不免有些醉意,手里不稳打翻酒,湿了衣裳,便唤平安拿衣裳,阮小儿正要去解手,两人便相伴着后头来。
可巧经过chūn妹窗下,听见里头gān事声儿,柴世延要去,却给阮小二一把扯住,他耳边道:“你道这里汉子是谁?”柴世延如何知晓,阮小二嘻嘻一笑道:“正是哥大舅子呢。”
柴世延不禁皱眉,暗道怨不得这陈玉书每来府上,玉娘都避而不见,还特意嘱咐他,不可与他银钱接济,只自己念着毕竟是玉娘哥哥,若遇上便与他些银钱,却未跟玉娘提及,如今瞧来,倒是玉娘说得对,便给了银子,也不过是填了无底坑,家里连饭都吃不上了,如何还来这院中嫖粉头。
想到此,不禁有些着恼,便扯着阮小二要去,却忽听里头chūn妹道:“你家里婆娘白搁家里,你倒来老娘这里入欢,也不怕家里婆娘便宜了旁人,听着你那婆娘生齐整,你倒不稀罕。”
那陈玉书呼哧呼哧急喘几声道:“家里头那个却是个夜叉婆,生齐整有甚用,一门心思瞧不上爷,净想着没影儿事儿,说起来,你前头那个相好周养xing倒好毒个心肠,与我那婆娘倒是一路。”
chūn妹听他提起周养xing,呸了一声道:“提那死鬼做什么,也不嫌晦气。”“晦气什么?他倒好手段,只时运不济些,落我那妹夫手里,活该他一个死,亏了他还要算计我妹夫,不想反给我妹夫算计了。”
chūn妹听了,暗道这厮今儿吃醉了酒,倒说出这般话来,不定里头有什么不为人知事,待我哄他说出来,攥手里也是个把柄。
想到此,推了他一把道:“你说甚算计?”不想陈玉书虽吃醉了酒,却仍有几分清醒,听了嘿嘿一笑道:“这却不能与你说,我那婆娘特意嘱咐过了,道这事若给我那妹夫知道,便再无活路。”
窗外柴世延听了,脸色沉下来,暗道,难道陈玉书两口子与那周养xing还勾了一处,听这话音儿莫不是要谋算自己,只是未得手罢了。
想到此,却要听个底细,贴窗边上听着里头动静,那chūn妹一见这厮口风紧,恼起来,一把从身上推开他道:“既听你婆娘,老娘身上蘑菇什么,家去寻你那婆娘入捣去是正经。”
那陈玉书正gān美处,如何肯丢开手,搂着她哄道:“我那婆娘如何及上你,只你让爷慡利一遭,便说与你知道。”
chūn妹伸手把他推炕上,一翻身坐他身上,自动了几下,把陈玉书美直哼哼,不想她动了几下便停住,问道:“你说是不说?”
陈玉书如何受得,便把周养xing与他谋划,如何害了柴世延xing命,待家产落玉娘手里,再谋夺手,周养xing得人,她两口子得家产,一一说与了chūn妹。
chūn妹听了道:“你两口子好不讲qíng义,听人说,柴府那位大娘子好xing儿,常接济娘家哥嫂,你夫妻俩不知报恩还罢了,怎还要害她。”
陈玉书道:“先时我也这般说,只我家那夜叉婆子道,人手里总瞧人脸色,不如谋手里才是自己。”
chūn妹啐了他一口道:“呸!你两个好没人心。”陈玉书却嘿嘿一笑:“我那夜叉婆是个狠婆娘,只爷心好,亲亲与爷受用一场,待会儿有你好处。”说着二人又gān起事来。
两人只道炕上gān事说什么只两人知道,不防隔墙有耳,给柴世延从头至尾听了去。
柴世延不听还罢,听了不免唬出一身冷汗,亏了自己窥得先机,下手为qiáng,若稍缓一缓着了周养xing毒计,岂不落个家破人亡。
忽想起昨儿自己险些给那yīn毒妇人勾了魂去,如今想来,那妇人不定按甚心思要谋害自己呢,又想起今儿一早为着这妇人,还跟玉娘拌嘴惹气,不免是悔上来,哪还有旁心思。
衣裳也不换了,莫转头就往外头来,临走却回头瞧了眼,咬牙暗道,这夫妻俩如此忘恩负义,要谋害自己,真当他好欺了不成,今儿且放他多活一日,过后让他知道自己手段。
从里头出来嘱咐老鸨道:“不可与旁人说爷这里,若说与人给爷知道,把你这院子砸个稀烂。”撂下狠话去了。
老鸨儿不免扯住阮小二道:“如何得罪了柴大爷,怎也给个话,这般糊涂如何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