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你偷偷摆弄的时候,还当是宛若的呢,便没在意,今儿我才知道竟不是宛若的,哥哥你真对得起宛若啊!”
柳彦宏脸色一变,身后拽住她:
“你越发胡闹,胡说什么,这帕子不过是我房里碧玺的东西罢了”
“碧玺的东西?”
柳彦玲笑了几声:
“这样的谎哥哥真能掰的出来,便是这帕子用的绢是平常见的东西,可这绣工,妹妹虽不jīng也能分辨的出一二,还有这个……”
宛如几步出去,把他案上的白绢掀开,正是一副女子画像,女子侧身立于一株正艳的桃树前,窈窕美丽,含羞带怯,边上还提了一阙《菩萨蛮》:
“宛如姑she人冰雪。知公不负佳风月。莫放漏声残。清风生坐间。赏chūn心未足。翦尽尊前烛。此乐自难忘。一觞还一觞。”
彦玲柳眉倒竖气的不轻:
“你们这样暗通款曲,还写这等yín词艳曲,我这就告诉老太君和娘亲去”
柳彦宏倒笑了,俊脸一沉:
“我知你和苏宛若好,本来定的亲事就不是我乐意的,你这去了正好,索xing我也不用再藏着掖着了,我要娶苏府里的小姐,却不是宛若,我要宛如。”
39陈氏教子
“彦宏,你这满嘴里胡沁些什么?”
陈氏肃着一张脸,从外面走了进来,把彦宏兄妹吓了一跳。陈氏今儿原是在老太太那边陪着说话儿来着,说着说着就提起了彦宏和宛若的亲事。
老太君就道:
“明年宛若就及笄了,先置办着成亲用的东西,等过了年一出正月就过礼,二月中,孙媳妇一进门,我这碗孙子媳妇儿的茶就吃上了。”
老太君很是中意宛若,伶俐聪明,虽说也有几分淘气,可大事上却不含糊,比起彦玲那可稳重许多了,也更大气,况且琴棋书画样样都出挑,便是那女工活计拿出来,比起各家闺秀,也不差什么,加上有孝心,时常说些有趣的俚俗故事与老太君解闷,倒真真对了老太君的心思。
不说柳府的老太君,就是陈氏这个婆婆,心里也着实满意这个儿媳妇儿,家世人品模样儿都没挑,还和彦玲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将来过了门,这姑嫂之间也不会生嫌隙,心思灵透,xing子宽泛,却也不是那没注意的孩子,大事上杀伐果断起来,颇有几分男儿气,这是听老太君身边的婆子说的。
王家那边老太太时常请老太君过府说话儿听戏,或是赏玩个花儿景儿的,来往的多了,便也知道些那边府里的底细,说那边老太太身边的事儿,除了几个管事的丫头婆子,可都是宛若cao持的,年纪虽小却挑不出一点错处,这样的媳妇儿可去哪儿找的来。
陈氏那些年还有点埋怨老太太,嫌这门亲事定的过于匆忙,也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xingqíng,若是个刁蛮不理事的女子,即便出身再好有什么用,横竖不能指望着娘家过一辈子去。
这几年一边瞧着品着,却越发稀罕起宛若,因此,老太太这一提,陈氏心里也是十分乐意,从老太太那边出来,想着正好过去问问彦宏的意思,虽说婚姻大事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彦宏的心思,她这个当娘的也得顾及着一二。
彦宏比宛若大四岁,今年十八了,三年前,陈氏便把身边的两个稳妥的大丫头,碧玺珍珠给了他,毕竟小子大了,身边没个可心的大丫头也不像话。
打算的是先做个大丫头,等宛若进了门,再收进房里伺候着。两个丫头陈氏更看重珍珠些,虽姿色不如碧玺明丽出挑,却稳重规矩,彦宏却更喜欢碧玺,把碧玺留在身边,珍珠被遣出房外伺候。
陈氏略别扭了两日,便放下来,这男子哪有不贪美色的,碧玺虽说有些心思,也掀不起大风làng,陈氏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
陈氏倒是万万没料到,一向争气的儿子,竟然gān出这么件丑事来,这要是传出去,可怎生好?听他满嘴里说的,竟是实打实入了扣一样,若是别人还好说,至多不过先隐下来,等媳妇儿进了门,再当个妾抬进来也就是了,偏偏是姐妹,且是宛若隔着母的亲姐姐。
苏府里那点儿老一辈的腌臜事儿,虽说捂着盖着,可哪府里不知道,当初宛若她娘嫁过去,那苏澈的姨表妹便大了肚子,要不那位大姑娘能比宛若整整大三岁?
还有苏府大姑娘那位外租母,可真是没法说,各府里的女眷到一处私下里说闲话都说,这可真是家传,娘什么德行?闺女什么样儿,你说这位周姨娘所出的大姑娘,xingqíng能好到哪儿去,不过确生了个极好的模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