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不禁又是一笑,此时歌舞停歇,灯光重新亮起,舞台上缓缓行来一个怀抱琵琶的绿衣少女,秋水为神,玉为骨,袅袅婷婷婀娜多姿,就连见多识广,阅女无数的杨紫青,都不禁多瞧了两眼,蕙畹不禁一叹,心道如此美丽却偏流于风尘,可惜可惜,博武凑过来道:
“看见没,这就是软玉楼的四大花魁之首名唤绿珠,因喜穿绿色而得名,色艺双全”
蕙畹不禁瞪了他一眼,心道这家伙不是看多了这般绝色女子,才看不上大家闺秀的吧,闺秀多呆板无趣,那里有这样的风qíng,若是如此,可就糟了,恐他这亲事成不了了,难不成也像宗民一样娶一个花魁回去,这可万万使不得,正想到此,却见绿珠款款一褔,舞将起来,却是一曲新奇的琵琶舞。真正是静如处子,动如脱兔,灵动非常,身段轻软的不可思议。
一曲毕,李瑞清看了杨紫青一眼,见没别的反应,不禁暗暗佩服,不愧是圣主明君,却真真定力不凡,软玉楼的规矩,四大花魁各有特色,虽是清馆却可以陪着吃酒说话,但每晚也只一次机会,也不难,只要合了花魁的心意就行。
绿珠俏目向楼上扫去,她也不傻,瑾萱从良,被翰林院张大人赎身进府,虽说只是腾妾,却总归有了归宿,且张大人年轻英俊,又是世家公子,却令他们其他几个羡慕非常,因此也动了心思,无奈软玉楼虽然官员商贾不少,却酒色之徒者众,却哪里再去寻一个张翰林,今儿可巧轮到自己上台,如烟又悄悄和她说了,清公子引了人来,绿珠不禁心下窃喜,清公子故jiāo好友众多,且多是年轻才俊,那个张翰林就是他带来的,却不想瞧中了瑾萱,自己不知是否也有瑾萱的好造化。
想到此,一双妙目抬头向二楼中间的雅座看去,果然,除了一个金发蓝眼古里古怪的洋人外,其他几个都异常出色,绿珠不禁嫣然一笑,蕙畹不禁一愣,清公子却笑道:
“绿珠向来眼高,看来今日却是在座的,有她心仪之人了”
说着对杨紫青相询:
“爷,可唤她来陪着坐坐,虽是风尘女子,但颇有几分才qíng,琴棋书画不说十分的好,但也少有匹敌者,实乃是我这里的花魁之首。”
“有才qíng吗?”
杨紫青似笑非笑的扫了蕙畹一眼道:
“唤她上来就是,爷倒是想见识见识”
正文破釜沉舟
绿珠缓缓行来,近看却比远观更有风qíng,绿珠久历风尘,一眼就能看出杨紫青是主客,且清公子何人,左相之子,言谈举动间,尚且恭肃有礼,可见不是王孙就是贵戚,旁边的张大人她是见过几次的,当年的三鼎甲之一,如今的鸿胪寺卿,天子宠臣,也只落个陪坐,那么坐在上首的这位,定是颇有来历了,却真是难得的好机会。
想到此,眸光一转,款款一褔道:
“绿珠给各位贵客请安”
杨紫青扫了她几眼,见她肤如凝脂,面如白玉,手如柔荑,领如蝤蛴,声若珠玉,巧笑盼兮,已经换下舞衣,却仍是一身淡绿如烟的削肩湖丝裙,腰间一串明珠束腰,垂下翠琅玕,行走间环佩叮咚,清脆悦耳,明眸流转,天然携带了万千风qíng,果真一个难得的佳人,杨紫青微微抬手道:
“你叫绿珠”
绿珠颔首道:
“正是小女”
杨紫青眼中流露出几分兴味道:
“繁华事散逐香尘,流水无qíng糙自chūn;日暮东风怨啼鸟,落花犹似坠楼人,绿珠虽禀绝世之姿,却是薄命红颜,令人可叹,想来你这绝艳的容色,可于昔日的佳人相较,故也称绿珠”
绿珠开口道:
“公子谬赞,小女子陋至粗颜,怎可真于绿珠相较,不过却也习得绿珠一曲,愿以悦君耳”
杨紫青一挑眉道:
“!倒要洗耳恭听”
绿珠侧身坐在一边的绣墩上,手里琵琶一起,开口却是一首绿珠的成名曲《明君》:
“我本良家女,将适单于庭……遂造匈奴城。延我于穹庐,加我阏氏名……为匣中玉,今为粪土尘。朝华不足欢,甘与秋糙屏……”
曲调虽凄凉婉转,但唱曲之人却妩媚动人,搭起来,十分引人怜惜,就是蕙畹都觉得实在赏心悦目,何况在做的几个男人,要说这女子也模仿的惟妙惟肖,但是却少了一份绿珠该有的气节,眸光微动间,有几分急切明显的讨好,不免流于谄媚庸俗,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