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桥和巧梅两人均掩嘴低笑。巧兰轻轻一拉巧梅,两人退出去到廊下坐着去了,屋子里只留下她们兄妹吃茶说话儿。
谢桥吃了口jú花茶才道:
『我是来问大哥哥,老太太说,过几日要去郊外的普济寺烧香还愿,这一来一去便要几天的,你可跟去吗』
谢宝树点点头:
『势必要去的,以前你都在南边,那普济寺你没去过,却是个绝好的地方』
斜桥哧一声道:
『和尚庙哪有什么好处,不过暮鼓晨钟罢了』
谢宝树摇摇手道:
『不然,不然,那普济寺依山而建,傍水而开、不止山明水秀且香火鼎盛,虽为前朝兵祸所毁,但先帝下旨修葺重建,却比之前的规模更翻了一番有余,昔有普济疏钟诗云:寺外青烟烟外峰,烟中佛寺晓鸣钟。烟消寺出钟方歇,钟撤烟飞寺又封。此地散花真普济,当年题壁可重逢。山僧若解纱笼意,漫说诗人莫继踪』
谢宝树说的得意,谢桥不禁心驰神往。谢宝树瞧了瞧她的神色笑道:
『况,那寺中还有一眼菩提泉,泉水清冽而有香气,烹茶最是难得的,只这时候去,山中早晚甚凉,却要多带些厚衣裳才是』
说着侧目打量谢桥两眼,状似无意的道:
『那个秦如玉若是能在,和妹妹做个伴儿倒恰恰好』
谢桥微微一怔,不明白刚说着普宁寺的事qíng,怎么就转到如玉那里去了。她刚回宫时日不长,想来必是出不来的。不过常日里如玉若在,却少不得要和谢宝树别扭拌嘴,谁知道如玉走了,谢宝树倒还惦记上了,真是一对冤家。
念头刚转到此处,脑中灵光一现,不禁歪着头打量谢宝树半响才道:
『莫不是大哥哥想念如玉姐姐了,待我捎个信过去吧』
谢宝树忙摆手,磕磕巴巴的道:
『谁......那个......那个想念那疯丫头了,妹妹莫胡说』
谢桥偷偷一笑也不点破,左右目前来看,也不过是个小苗头罢了,再说秦如玉毕竟身份太过特殊,即便谢宝树是伯爵府袭爵的嫡长孙,这身份上却也差了一截子。
再说她一个世族小姐的婚姻,都不可能自己做主,何况如玉贵为一国公主,即便真的两qíng相悦,说不得更糟了也不一定。
遂敬意岔开话题,去说那旁的琐事去了。
外面廊下巧梅拉着巧兰的手悄声道:
『姑娘可是来问过些日子老太太去上香的事qíng』
巧兰点点头道:
『那些事你也知道一二的,便是二姑娘还罢了,大姑娘四姑娘却和我们家姑娘一向不怎么和睦。这去了那和尚庙里要住上好几天呢,那里地方小,成日的打头碰脸的却也没甚意思,待要不去,却又不好拂逆了老太太的意,若是大爷去,便还有个说话的人不是』
巧梅扑哧一声笑道:
『人都说你们家姑娘是少有的大气,可这大气过了头却也不好,依着我说,大姑娘若是找麻烦,索xing就告诉老太太大太太去,这上面总有人能管着的』
巧兰叹口气道:
『你哪里知道这里面的缘故,论说我们家姑娘也不是那绵软好欺的xing子,只是对大姑娘却有些怜惜不忍之qíng,大老爷定的那场亲事虽说退了,可是听说这名声却不怎么好了,外面都传说咱们家大老爷那里卖闺女呢,一些风言风语的不好听。老太太那里正气的不行呢,前儿还特特的寻了大太太去数落了好一顿』
巧梅不屑的冷哼一声道:
『可不是怎的,咱们家这位大老爷真是个没法子说的,自己荒唐还罢了,没得弄得连自己亲闺女也要卖了,传出去若是好听才奇了』
巧兰道:
『老太太那里倒不怕别的,只怕累及了我们姑娘和大爷的好名声,如今可还都没定亲呢,别人知道了,还以为咱们家的姑娘小爷都是不好的呢』
巧梅目光微闪试探的道:
『前儿听见些影子,说是给我们家大爷看好了何家的大姑娘了。你在那府里呆过,从旁瞧着他家小姐的xingqíng可好』
巧兰听了,却不答话,只抬眼瞅着她笑了一会儿才道:
『怎么,如今知道着急了,怕大爷娶进来一个厉害的奶奶,寻你的麻烦』
巧梅脸一红,啐了她一口道:
『小蹄子胡说什么,便是大奶奶进了门,我们做丫头的好好服侍着就是了,却寻我什么麻烦』
巧兰却不在打趣她,压低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