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宝树脸色黑沉,一屁股坐在石凳子上哼了一声:
『怪不得圣人云:为女人和小人难养也,麻烦的紧,走了便走了,有什么打紧,脾气bào躁,一点也不温柔,谁还稀罕她似地』
秦思明哧一声笑了,坐下来道:
『你不稀罕倒两便了,如玉家里如今正张罗着给她定亲呢』
谢宝树一听,再也顾不得生气,蹭一下站起来拽住秦思明的胳膊道:
『什么定亲?定的什么亲?定的谁家的亲......』
秦思明盯着他瞧了良久,一挥手拂开他的手:
『既然不在乎,打听这些作甚』
谢宝树急的满脸通红,深悔自己刚才的气话,张了几次嘴,都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只觉得头顶一片乌云罩顶,竟是不见天日一般的难受,心里头一阵紧缩,知道秦思明从来不说笑,只要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必不会是哄他的话,心里头这才真着急起来。
可是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死死盯着秦思明,秦思明看他这个样子,叹口气道:
『即是如此在乎,何必弄成这样,我真是无法认同你做法』
谢宝树缓了缓劲儿才开口道: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和桥妹妹万事顺遂了,那里知道别人还在火上烤的滋味』
秦思明挑挑眉没好气的道:
『顺遂了,有你和如玉搅合,想顺遂也难,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也没看有什么,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就是一时恼了,一时好了的折腾』
谢宝树呐呐两句,吱吱呜呜的说了出来,倒是引得秦思明一阵哭笑不得。原来两人心里都存了念头,也都有彼此,却谁也不明白的说出来,好不容易见了面,单单用那别的话互相刺探,若是寻常的话也罢了,偏谢宝树这厮,一点不明白女孩的心思,竟是用自己的亲事去刺探如玉的心意。
如玉那个脾气,加上从出生就无比尊贵的身份,自有一股凌人之上的骄傲,那里受得住这些,没等谢宝树说完,就恼恨起来,觉得自己简直眼瞎了眼才瞧上了这么个朝秦暮楚的男人,手比头脑还快,一个杯盏就扔了出去,亏了对面的谢宝树躲的快,不然还真说不定就砸在宝树的脑袋上。
也不听谢宝树下面的话,转身拉着谢桥就跑了。
秦思明听了,指着谢宝树道:
『平常看着你机灵的很,怎么到了这件事上倒变得如此愚蠢起来,即便你有心试探,怎么能用亲事,以如玉的xing子,砸你一个杯子还是好的,只可惜连累的我和桥妹妹也没说上话,真真让我说你什么好』
谢宝树却没忘他刚才的话,忙拉着他道:
『你刚才说如玉定亲的事可是真的,莫要哄我才是』
秦思明白了他一眼:
『虽没定下,可是已经着手去办了,我可提醒你,如玉的身份若是定下来,就真的再无转圜了』
『身份?什么身份?事到如今你便和我说明白些吧,我也好知会我母亲遣人去提亲,这样岂不圆满了』
仿佛终于找到了一个有用的好方法,谢宝树差点手舞足蹈起来。秦思明道:
『你想的好,如玉的家里,即便你家老太爷去提亲也是没用的,如果她瞧不上你,搬出谁来也白搭,她的身份,还是她自己告诉你更为妥帖些。』
『她自己告诉我』
谢宝树垂头丧气的坐下:
『如今她很恼了我,恐怕连我的面也不见了,那里还能说上一两句话呢』
秦思明恨铁不成钢的道:
『她恼了你又没恼桥妹妹,你真傻还是假傻』
谢宝树眼睛一亮,抬起头瞥了他一眼,仿似顿悟了一般,似笑非笑的道:
『慎远我今日才知道,你也有着急的时候,哪里是撮合我和如玉,分明是你想和我家桥妹妹见面说话,用我来作伐』
被人说破心思,秦思明也不回避,幽幽的道:
『这也是人之常qíng不是吗,我想着她,时刻都想见她,哪怕说不上话,只看着她,也觉得心里头欢喜非常,只恨这样的时间过得太快,所有我真不理解你为什么还有吵架的功夫呢』
谢宝树不禁愣怔了很久才道:
『说实话,原先我本不看好你和桥妹妹的,桥妹妹即便比寻常女子聪慧些,但是你家里的qíng况,想必你比我更清楚,桥妹妹嫁给你,将来必是不会省心的,若你也不是真心相待,将来的日子恐还不如在家时自在,可这些日子看下来,我也明白,你竟是十足的真心,若是真心,希望你这份真心能持续的久一点,久到能护我桥妹妹一生平安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