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只能看到他的背,薛铭并不知道此时他的动作有多么的轻。
薛铭把椅子换了一个方向,炽烈的目光定格在他的后背上。
宋平安感觉后背都他烧穿了,在心中骂道:“还他娘不跟老子过来!”
偏偏薛铭摆出难得一见的正人君子人设,静静地看着便满足了,什么出格的动作都没有,把宋平安气的胸口郁结,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一件衣裳洗不了多久,宋平安拖好了一会,才把污水倒了准备漂洗。
晾衣服时,宋平安像是在分解动作似的慢得不能再慢,要是这时还看不出来他的意图就是见鬼了,薛铭故作欣赏地撑着头还不忘拍死几只吸血的蚊子。
光看不动把宋平安气双手抖动,他隔空看着薛铭,唇瓣翕动,忍无可忍冲去对着薛铭踢了几脚:“老子让你看!让你不动!”
“好啦!好啦!”薛铭捉住他的脚踝往自己身边一拉,人便坐在了他的怀里。
宋平安怎么会承他的愿,照着他的头呼了一掌,“给老子放开,信不信老子打得你动都动不了?”
“信!信!”薛铭扣着他的腰,长卷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希翼地说,“你就让我抱抱,明天走了就得大半个月才能回来。”
宋平安听得出这里面的不舍,心里也跟着难受,那股别扭的劲又上来了,照着他的头又打了一掌,力道不大像是在揉一样,给了薛铭一个安慰。
“别打啦!打傻了我还怎么回来娶你呢?”他弹掉一个正要落在宋平安手臂上的蚊子,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你啊,要是跟我走多好。”
宋平安拳头紧了紧,难得一回不挣扎,小声咕哝了一句:“又不是老子让你去的!”
薛铭听得心里痒痒的,没忍住捏了一下他的脸,话还没说,宋平安就猛地从他身上跳了下来,又一脚踹倒了他坐的椅子上,怒道:“你他娘的老实一点,信不信老子废了你!”
恋人总是爱炸毛,薛铭表示真的非常可爱,像在引诱他犯罪一样。
薛铭顺着他的意思坐得端端正正,“好,坐端正了。”
宋平安顿时又没脾气,怒气腾腾地又燃烧了起来,上去扯着他的衣服就往屋里拖,指着大床道:“给老子上去睡。”
“那你……”刚说了两个字,宋平安就要往外面走,薛铭眼疾手快地捉住他的手腕,“要么一起睡,要么我去外面睡。”
宋平安甩掉他的手,往床里面走了两步冷着脸说:“给老子进去睡,否则老子打死你。”
“你睡里面,明天我一大早起来,怕弄醒你。”薛铭笑着说。
“老子管你睡在哪。”说着就扯掉鞋子躺在床的外侧,他自然不会告诉薛铭,他就喜欢他从自己身边爬过去。
薛铭无奈地按了按眉心,他也是困得不行了,干脆不和他争,大不了明天就自己轻一点,如此一想便从他身上爬了过去。
之前睡觉床板中央都会放一把菜刀,这没刀不放倒是让他有点难眠。侧着身看着睡得中规中矩的宋平安就控制不自己的手,伸手在他手臂上摸了一下。
宋平安闭着眼睛不想搭理他,却让薛铭得寸进尺干脆直接握了上去。
要不是时间不早,想到天不亮他就得去赶牛车,宋平安非得上去呼他一巴掌。
薛铭见好就收,握着他的手进入睡梦中。
天方一破晓,薛铭就被醒了,趁着身边人还闭着眼睛把他的手搁在唇边亲了亲。
坐在床边把鞋子穿上便去提桌子上的包袱,重得让他吃惊,打开一看里面的东西真是应有尽有。
不仅如此,桌子上还放着两瓶咸菜、三四张油粑和煎的锅巴。
上面还带着温度,薛铭发现每一张油粑都涂上了一层辣椒——这是有了辣椒后他最常见的吃法。
显然宋平安是两个时辰的觉都没睡到,就爬起来给他做好了吃的。
他心中一暖,回到床边仔细地将宋平安的脸应在脑海里。
薛铭努力克制着把他打晕扛去和自己一起跑商的冲动,拿起包袱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赶牛车的牛老头和他是老熟人,听着他敲门,穿好衣裳就准备赶车。
薛铭回头看了眼小土房,心里纵使不舍也得走了。
牛老头拿着鞭子瞧见他包袱,打趣道:“你这是把平安所有家当都背来了?”
薛铭递给他一块锅巴,撑着手跳上了牛车:“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