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着,羽帝旋即咬牙:“巫蛊之术,巫蛊之术……姬涵,朕哪里对你不好,好要你如此巴望着朕宾天?!”
“皇儿,皇儿……”面对着零落散在自己面前的写上名字的符纸,姬涵的冷汗啪嗒啪嗒的往地上落,“我……我是被陷害的,父皇!”
“陷害?”气得手指都在发抖,羽帝愤怒到了极致,反而平静下来了,“姬涵,你有胆子算计朕,却没胆子认下来?——莫非还要朕让辉白施反真之术,好看看到底是谁一笔一划的把朕的名字沾了血写上去,然后再埋下去么?”
姬涵脸色死灰。
而一直安静侍立一旁的姬辉白却终于开了口,声音平平,只带着隐约的安慰:“父皇,身体重要。”
仿佛被劝服,羽帝闭上眼,剧烈起伏的胸膛渐渐平伏。姬辉白也没有再说话。至于跪在地上的姬涵,却是半声都不敢再出,唯恐被人注意。
片刻,彻底平静下来的羽帝睁开眼,面上再没有了怒气,只是看着姬涵的那一双眼,冷如寒冰:“朕真是瞎了眼,居然养了你和姬振羽这两个畜生……一个要杀自己的父亲,一个是通敌叛国。好,很好。”
这么gāngān的笑了两回,羽帝道:“姬振羽那个畜生在叶国,朕够不到,至于你这个畜生……福全,给朕拟旨!”
羽帝的最后一声断喝,不止让跪在地上的姬涵重重颤抖,连一旁的福全也忍不住轻颤了一回。只有姬辉白八风不动,神色淡淡,似乎再不会为什么事qíng动容。
立时走上前,福全摊开一张空白的圣旨,沾足笔墨,这才询问道:“圣上?”
羽帝神色yīn沉的看了姬涵一会,片刻道:“朕再也不想见到这个孽畜……既然他不懂得什么叫做恩,什么叫做孝,那就让他在金顶寺守上一辈子,对那群佛忏悔一生!”
犯下这样的大罪却没有被处死,怎么也算是仁义有加了。听完羽帝的话,福全再无疑问,下笔如风,不过片刻便拟好圣旨。
“等等,父皇,等等!”本来心灰若死的姬涵听见这个旨意,差点跳将起来,“父皇开恩啊,父皇开恩!”
“你要朕死的时候,怎么没想着开些恩?”就是再有感qíng,当知道对方心念想着要杀自己时,也只会尽付流水。故而,面对涕泪齐下的姬涵,羽帝却是毫不动摇,只分外嘲讽道。
“父皇,父皇!”哀求不过,姬涵顿时把希望寄托在一旁的姬辉白身上,膝行几步扯住姬辉白的衣角,他大叫道,“二皇兄,您帮帮我,您帮帮我!我真的是被人蒙蔽啊!”
姬辉白退了一步:“七皇子,自重些。”
见姬辉白这样子,姬涵还要上前,羽帝却已经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侍卫进来把人给拉下去。
“父皇,父皇!”被两个如láng似虎的侍卫夹着往下拖,姬涵一边死命挣扎,一边高声叫着。
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羽帝站起身,准备离开。
“二皇兄,二皇兄!”被拖拽到了门口,姬涵突的死死扒住门框,向着从头到尾都没什么表qíng的姬辉白吼叫,“二皇兄,劝劝父皇,劝劝父皇!我能解释!”
两个侍卫手上的力道不由缓了一缓。
姬辉白却并不动容,只淡淡道:“父皇要休息了,你们磨蹭些什么?”
两个抓住姬涵的侍卫冷汗顿时就下来了,再不迟疑,其中一个伸手就要去掰姬涵扣在门框上的手指。
绝望到了一定程度,姬涵心中顿时升起浓浓的怨恨:“姬辉白,这段日子你处处打压我们……难道真的除了姬容,我们中就再没有你的兄弟了?!”
还没有走远的羽帝身形一顿,明显是听见了这一句话。
姬辉白眸中掠过一丝冷意:“七皇子糊涂了,你们是不是还想等他再说出什么旁的大逆不道的话?”
听见姬辉白的话,那两个侍卫再顾不得其他,本来还算克制的动作也粗鲁起来,一人捂嘴,一人掰手,几下便把人给拽了出去。
见姬涵距离挣扎的身影渐渐远处,姬辉白收回视线,看向福全。
对姬辉白的目光心领神会,福全点头示意后,便往内殿走去。
姬辉白并没有再外殿等多久。不过片刻,福全便走了出来:“殿下,圣上让您先回去休息。”
姬辉白点了点头:“出了这种事qíng,总管多注意父皇,别让他气得伤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