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朝,有专门负责刑讯的官员,更有不少刑具,绝对能折磨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最懂怎么折磨人的,却不见得就是这些官员,而可能是宫里专门负责在某些时候审讯宫女太监的老太监。
太监已经不再是真正的男人,一个控制不好就会非常变态,以折磨人为乐也是很正常的事qíng,而眼前的这两个擅长用刑的老太监恰好就是。
一样样的刑具在祝家兄弟身上招呼着,这两个老太监脸上却一直带着笑,还笑的越来越高兴,不是漏出一些尖利的笑声,这笑声对比着祝家兄弟的惨状,让场面更加诡异可怕。
单单看着这一幕,明德帝就已经身上发寒了,可想而知祝家兄弟的感觉会怎么样。
贺喜以前被刘青抓住以后也受过刑,但此时依然心里打鼓。他在明德帝身边跟的时间太久了,也知道太多的事qíng了,明德帝是个有些心软的人,并不会对他怎么样,但明德帝百年之后,若是继位的新帝想要从他嘴里得到点什么,却很有可能严刑bī供……
他当初就是怕自己落到这一步,才想着等明德帝死了以后给他陪葬,而现在……贺喜深吸了一口气,眼下齐文浩可能就要摊上一桩大事了,不知道齐文宇会不会有机会,他投靠齐文宇,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以齐文宇的xing子,想要安享晚年并不难,毕竟他只是一个老太监,活着也不会碍着新帝什么事。
不过,继皇后和齐文浩的qíng况他也是一直看在眼里的,在二十年前,他们会有那么深的心机,早早地就弄死了二皇子和先皇后吗?
贺喜给明德帝揉按着肩膀,他知道明德帝很对地方都有毛病,正因为这样,以往明德帝稍微坐上一会儿,很快就会换个姿势,但这次却不同,明德帝竟然一直挺直了背,然后眯着眼睛看着在下面哀嚎的祝家兄弟。
其实在这时候,祝家兄弟要是破口大骂反应激烈,明德帝也许不会继续下去,毕竟他一点也不想相信继皇后犯了事,可偏偏,祝家兄弟一个劲儿地求饶,却全无以前敢跟明德帝顶嘴的气魄,这也许是因为他们也明白他们是做了错事的?
明德帝周身的气息,愈发yīn冷了。
祝家兄弟以前是连手上有个口子都要大呼小叫个半天的人,明德帝本以为一动刑,他们就会老老实实地jiāo代出一大堆的事qíng来,毕竟他们这么些年犯过的事qíng没有一百件也有九十件了,周寿查到的可能也只是一部分……若是他们招出来的事qíng跟他想的不一样,跟二皇子和先皇后无关,他是冤枉了继皇后冤枉了这两个人,即便找个由头大赦天下也不是不行的。
可是,这两个人竟然连很严重的刑罚都撑下来了,什么都没招,只是一直喊着冤枉。
“你们两个再加把劲,一定要让他们把事qíng说出来!”明德帝冷冷地开口。
祝家兄弟撑了很久,一开始那一个时辰里,他们都没说,但是随着两个老太监笑地越来越高兴,他们最终还是受不住了,先开始求明德帝杀了他们,在发现死不了以后,就崩溃了。
“皇上,皇上,你放了我们吧,我们什么都说……这不关我们的事,是姐姐,是姐姐让我们做的……王氏那个臭婆娘,我明明没跟她说,我什么都没跟她说,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那个臭婆娘……”祝谦被人架着,不停地咒骂着,现在他就盼着自己能痛痛快快死了才好。
早知道,他在牢里就该了结了自己,如此一来也不用受这样的罪,还累及儿孙了。
祝逊受的刑比祝谦少一些,本来还撑着,现在祝谦一开口,他也撑不下去了:“皇上,不管我的事,真的不管我的事。我只是跟着大哥去的,我不想的,我一点都不想的……”
“你们给我jiāo代清楚!”明德帝看着这两个人,开口。
“我说,我什么都说!”祝逊先喊了起来:“皇上,二十年前,姐姐派了宫女来找我们,让我们去找一些药材送进宫去,后来我们就去找了,给宫里送了几次药材,每次都是送给给二皇子诊治的御医,我们还给他家里送过金子……”
明德帝之前还抱着一丝侥幸,这时候却终于再也撑不下去,颓然地倒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张嘴吐出一口血来——竟然,真的跟二皇子的死因有关?
“皇上!”贺喜慌忙扶住了明德帝,明德帝却只是擦掉了自己嘴角的血迹:“说,把你们做过的事qíng,全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