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珞看向傅思蓝,眼眸暗了暗:“你奶奶肯定不想让你担心,演这出戏之前应该jiāo代过什么,所以你还是问问导演吧。”
栗夏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傅思蓝,思虑了片刻,把她叫去了走廊,开门见山地问:“奶奶其实没有事吧?”怕她有所隐瞒,又底气十足地加了句,“你和奶奶在演戏?为什么?”
傅思蓝一愣,不知道栗夏是怎么看出来的。
奶奶装病之前确实叮嘱过她,不要让栗夏担心。她想着速战速决,又考虑到效果,没有事先通知栗夏,却没料到傅忆蓝把栗夏喊来了。
这一迟疑,栗夏更确定了,见她闷声不语,便道:“那我去把奶奶叫醒来。”
“傅忆蓝要害奶奶。”傅思蓝一把拦住栗夏,“爸爸和奶奶说不管傅忆蓝和谁在一起,嫁给王子都好,也不会把商厦给她。我和爸爸都知道她的脾气,所以暗中盯着她。没想到,”她说到此处,脸都红了,像是羞于承认自己有个láng心狗肺的妹妹,
“她暗中把给奶奶输的营养液换成了别的药水。我拿去给医生看,医生说是有损中枢神经会致人脑瘫甚至死亡的药。”傅思蓝屈rǔ地垂眸,“她既然已经出手,为了奶奶的安全,我们只能将计就计地装病了。”
栗夏身子微颤,后怕得狠狠一哆嗦,自己真该死,怎么会把奶奶留在这个地方?
傅思蓝似乎看出她的想法,道:“奶奶是傅家的奶奶,我和爸爸会好好照顾她。至于你有时候别人想使坏,不是我们能千方百计拦住的。”
听上去像是在宽慰栗夏。
栗夏却听出别的意思,默了半晌,问:“你准备怎么对付她?”
傅思蓝眉心一蹙,奇怪她怎么知道自己有这打算,可她也无所顾忌:“她害奶奶,目标肯定是遗嘱。估计简律师也在来的路上了。”
栗夏若有所思:“我猜,你手上应该有她们篡改遗嘱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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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珞不太熟练地用带来的小毯子把乔乔裹成一个球,放在椅子上让他继续呼呼睡,起身揉了揉发酸的手臂,走了一两步见栗夏还没过来,便走去转角的饮水机。
深夜地爬chuáng起来,还真是口渴。他想着倒两杯水回去,可拿起第一个纸杯的时候,发现杯口的光泽有点儿怪。
一般人看不出来,可这是他小时候的必修课好吗?
他微微眯眼,凑到鼻子边嗅了嗅,手指一顿,转身看周围没人,换个杯子倒了水,也不走,就倚在墙边慢吞吞地喝水。
深夜的走廊又长又空,一个人也没有。
水才喝了一半,转角处传来细细的脚步声,来人是傅忆蓝。
倪珞眸光闪了闪,唇角极浅地一勾,问:“要喝水吗?”
这一瞬间的风qíng让傅忆蓝心思颤动,真那么奏效?
她盈盈笑着,还没来得及回答,倪珞已经俯身拿出一个纸杯放到饮水机下,修长的手指一摁,一松,一杯水就递到了她面前。
傅忆蓝被他这一连串时刻透着帅气的动作看得小心肝乱跳,羞答答地说了声“谢谢”,便接过纸杯无限娇滴滴地抿了好几口。
☆、chapter 45
傅忆蓝见他一瞬不眨盯着自己,像是在观察什么,心里被取悦了,轻嗔道:“栗夏也真是,深更半夜地把你喊过来,很累吧?你们家好像离这里很远。”
“不远。”他眼睛黑漆漆的,安静又清淡,“我住在她家,”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和她睡在一起。”
傅忆蓝片刻前的好心qíng大打折扣,握着纸杯的手紧了一下,可想到接下来的计划,又平静下来。
既然她的颜面都丢尽,再也找不到好男人,gān脆拖栗夏下水。她和栗夏再怎么也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她就不信倪珞和自己发生关系后,这两人还能不尴不尬地面对彼此。
即使他们真的逆天地克服心理困难在一起了,她也要膈应死他们,让他们永远记得她这个妹妹在他们之间cha过一脚。
再说了,这不是对栗夏万分维护万分忠贞的男人么?她要是和他睡了,真想看看栗夏脸上的表qíng,一定很jīng彩,她想想都刺激得浑身战栗。
她不太明白这一瞬间的兴奋和狂热是从何而来,难道那天和郎晓一番云雨尝到了甜头,还是面前的男人让她想入非非?
傅忆蓝故作倦态地呼气,摆出一副慵懒娇柔的样子:“守了一夜,我太累了,去那边的空病房休息一下。”
倪珞离开墙壁,站直了:“我送你过去。”
这般殷勤,叫傅忆蓝心花怒放,可一想到许是药物使然,便又暗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