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影一笑,举步离开,一边走一边道:“我先走了,你们快去洗漱吃饭吧。”却是对着另一边的暗哨说的。由于他本身就有一些功底,其实并不需要高手守着,只不过血网黑蝎向来崇尚以老带新的教学法门,就连暗岗暗哨也不例外。
待他的背影消失在枯秃的葡萄藤架后,一个少年打从灌木丛里钻了出来,身上的油布罩头大衫满是残雨水珠。
打屋檐底下又翻出一条汉子。那汉子早探得周遭再无他人,便乐呵呵地摇了摇头,不顾少年哀求的神色道:“小崽子耐力不行,还想将来要加入咱八部天龙?来年你就天天蹲暗岗吧。”
第45章 府尹走场
其实在心底一直有一种不安。对如今的他来说,格外需要的就是安全感。这些知名的,或不知名的同伴们,总是能带心灵的慰籍。只有站在他们中间,那种孤独一人的担忧才能暂时消减。
绕过几处长廊,走在卵石拼花的小路上,当那对叫不出名字的师徒的对话已经听不清楚了,梅若影才敛下笑意。
现如今,一泓阁的事业发展得很快,八部天龙的规模也在稳定并且严格地扩张着。何止这两个部门,群竹山庄的势力已经遍布四国之地。
当年有谁能想到过山庄会有如今的规模呢?
抓紧着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扩充着山庄的实力,就像身后有什么看不见的梦魇深渊在张牙舞爪地追逐着一般。只要稍微一停下脚步,就会被带着倒刺的荆棘缠上、绊倒。
然后,就是地狱……
一个人的力量是如此的单薄,要怎么与势力庞大、实力雄厚的九阳教相抗衡?要如何,才能够躲过已经相见无益的人……
这几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是足以让一个初中生成为高中生,让一个高中生成为大学生的时间。几年下来,他也该有所长进了才对。怎么昨日,心还是丁丁点点地冰凉了下去呢?
颜承旧也一定感觉到了,只是不说出来罢了。
一路行到前院,那扰人的声嚣越来越大。果然正是从主楼旁的迎客阁传出来的。
“你们小小一个花楼,竟胆敢不把本朝廷命官放在眼里!”离得越近,越是听得清楚,那雌雄难辨又中气十足的嗓音直嚷嚷,叫人好生不得安宁。
“钱大人,您也知道,敝处经营艰难,全仗着往来过客给点儿薄面,又怎敢不将大人放在眼里呢。只是我家的烬阳公子可是实实在在地奉公守法,大人您一开口就要带他回衙门去,只怕是要坏了他的好名声。”鸨妈宝珠的说话不亢不卑,又句句在理,梅若影暗自会心一笑,举步上了阶梯,推开阁子的后门进了去。
绕过一面散彩阁双面绣海棠六联屏风,阁子大堂里的qíng形便完完全全展示于眼前。
正是一大早的时刻,阁里尚未开门营业,只是钱胖子仗着手下有几个兵丁,又是本城父母官,便qiáng闯了进来。当下正与鸨妈对峙的,也就这寥寥十数人了,并无不相gān的看客。就连一泓阁里打下手的小厮,也都自不慌不忙地给来客端茶递水,浑然不觉对方是前来找麻烦的。
钱府尹本是九阳教的簇拥者,所以一直都照拂着司徒氏的产业楚芳楼,即使一泓阁再出名,他也想尽办法明里暗中地找茬。可是不论他如何诋毁,使尽手段打压,那初来乍到的一泓阁的名气却仍是越来越响。
月余来,他听得最多的就是楚芳楼越来越冷清,以及一泓阁的姑娘小倌质素超绝的消息。
本着对组织的忠心,他死撑着不去看个究竟。可是昨日驻宁城临时步兵编队的小司空江湖人称白羽银箭的司徒健却带人到了一泓阁探听究竟。他自己本是过来声援的,却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神秘头牌烬阳公子。
当时,秃树下那浓重的身影原本并不让他在意。可当那身影一退步之间避开司徒健随手打去的袖箭,偏于稚弱的身形在那一刻似动而不动、似静却将动,委实让他惊异。
直至掩住容颜的huáng竹斗笠掉地,他才终在那一刻体验到了什么叫做“惊为天人”。
尔后入了灯火之下,褪下大麾,只见那人身着红色长衣,领口处将露不露,纤长挺直的项颈简直要使他发狂,直yù扑上去啃咬吸吮。虽说那曲琴曲听得不是太懂,却依旧让他魂魄yù飞。尤其看着那垂肩的长发落于地上,丝丝缕缕地随抚琴而飘摇浮动,更是色予神授。
他本xing色yù过人,初回去时还只是垂涎yù滴。到了夜间,怀里揉啜着自家美艳的小妾,心里想的却是那身红衣下恰可盈握的细瘦腰肢,垂坠衣摆掩盖下那修长滚热的双腿。体热难耐下几乎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