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重言端了喝了口,只淡淡说了句:“果然好。”看知聆低头似喝得很是甘美,他便笑了笑,“以后也不拘我来不来,只要你们姨娘想喝了,就去厨下吩咐一声儿让他们做就是了。”
胭脂大喜,见知聆仍没什么表示,就忙道:“奴婢先替姨娘谢谢爷了。”
片刻知聆喝了汤,胭脂跟缨儿把一桌子的东西收拾下去,又递了茶上来,伺候两个人漱了口,段重言道:“妹子封了昭仪,官家赐了好些贡品,里头还有一包大理进上的金霞红峰,我记得你是喜欢喝茶的,赶明儿叫人给你送一些过来,你尝尝看好不好。”
知聆听了这话,便才看他,灯影下看着这张脸,不管是多么养眼,总觉触目惊心,想想,就慢慢回说:“那前边定然甚忙,怎么会少得了你,你不如去忙吧。”
自段重言进门来,就一直逗引她说话,这却是她头一次回他的话,段重言便笑得三分chūn色:“不碍事,我忙了一天,也该偷偷闲了,何况已是晚上,没多少客人,不须我应酬,还有二弟呢。”
说到这里,便看一眼胭脂:“你们也忙了一天,出去歇歇罢。”
胭脂跟缨儿自是求之不得的,急忙应了,双双退了出来。
段重言见人都出去了,就起身上前一步,靠近了张开双臂抱住知聆,低头先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心里跟我赌气么?知道你身子不好,又不爱应酬,就没惊动着叫你出去,我心里可没忘了你,这不,一得了空儿就急急地来了,今晚上我哪也不去,就在这儿陪着你……”
他身上有浓重的酒气,熏得她也有几分昏昏然,缩起身子试图避开,却被他着实抱了个满怀:“你乖着些,别总是给我这冷脸子瞧……”
知聆勉qiáng抬头,望见他那张脸,跟段深竹一模一样的,意气风发,不笑的时候极冷峻的脸,此刻喘息着动了qíng,脸色不知是因为酒还是因为色,微微发红,透出一派诱人的风qíng来。
她总是忍不住想到那个现代版的段深竹,想到他揽着聂文鸳进公司,想到他开车打了方向盘,想到在医院的不期而遇,他那双冰冷的眸子……
真的,就是现在这个人吗?还是说,她只是跌进了一个不可预知的……“空间”里?
段重言吻着她,手上匆匆忙忙将她的薄衣裳解去,埋首在她胸前,渴望似地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知聆深吸一口气,感觉到他在那处厮磨,猛可里就含住了那一点苏软,刹那间那种麻麻痒痒的感觉……透进心里去,害得她几乎失声叫了出来,但纵然没有出声,身子却猛地一缩,却又被他抱得紧紧。
知聆闭了闭眼睛,又吸口气,竭力转头看向别处。
周遭并无别的东西,两个丫鬟都退了出去,里头静悄悄地,暧昧流转,chuáng边的桌子上那一盏油灯挑着芯子突突地跳了一阵儿,知聆看着灯光跳动,就像是自己的心一样,这样悸动不安着。
段重言吃了一会儿,搂住了她的腰,手在她腰间细致抚摸,嘀咕说:“近来你又清减了好些,可不能再瘦了,不然身上就都是一把骨头了。”。
知聆听到“身上”二字,心头一动,便抽出手来,慢慢地摸向头上,她恍惚记得那里是戴着一股钗子的,谁知道才一抬手,就被段重言牢牢地握住了,五指扣住,死死压在了枕边。
他自她胸前抬起头来,双眼微红地盯着她:“又在gān什么?三心二意地……爷伺候的你不快活么?”
知聆心头感觉异常古怪,段重言却笑笑,一边按着她的手一边起身,手摸向她头上,慢慢地捏住那根钗子,竟抽了出来。
知聆吃了一惊,不知他要如何,段重言看着她,将钗子反而cha回自己的头上去。
知聆见状窘然,段重言将她鬓边的花儿摘下来扔在一边,手抚摸她一头乌云似的长发,撩起一缕放在鼻端嗅着:“好香。”
知聆被他压着,动弹不得,这一刻,忽地又想到了赵宁哲。
那天在客厅里头,阳光倾洒……两人在沙发上做的那糊涂事……
知聆目光一阵恍惚,段重言察觉异样,便俯身下来:“怎么?又不高兴了?横竖我人都来了,你就让我心里好过些好么?”语气暧昧,却又带一丝丝地恼恨,似乎恨她的不解风qíng。
他嘴里埋怨着,动作却极快,将她的裙子往上掀起,便要行事。
那种感觉实在真切的吓人,知聆勉qiáng镇定,目光扫过桌上那盏油灯,轻轻唤了声:“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