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稳笑着从桌上下地:“我跟你说你也得听啊,方知聆是当事人,都看出来你那时候不会听人解释,人家连解释都懒得跟你讲,我还不是当事人,又没有十足证据,gān脆就别趟这浑水了。”
段深竹愤愤,却也没办法,掏出手机调出那个号码,看看号码,又看看桌上那露出一角的照片,越看越是心烦,赶紧把照片都塞进去。
知聆进了餐厅,远远地看到段深竹坐在靠墙得位子,低着头像在出神。
今日她穿一件白色底子描绘彩色山水花鸟纹的素绉绸中式连身裙,淡雅出尘,佳人如玉,才一出现,就吸引了咖啡馆里的众多目光。
知聆往这边走,一直到了段深竹桌前他才发觉,抬头时候只觉眼前一亮,脑海中无端浮现在导师桌上那张黑白照,当时她一身击剑服,也似浑身有光,让人过目难忘。
“什么重要的事?非要出来说。”知聆落座,想到昨天赵宁哲说的那句话,忍不住又笑。
段深竹咳嗽了声,有些不自在:“你要喝点什么?柠檬水吧?今天……气色很好。”
知聆有些诧异,然后点点头:“是吗?那好吧。”
侍者送了一杯柠檬水过来,知聆喝了口:“要是明天打电话给我,或许我就不能见你了。”
段深竹一吓:“为什么?”
知聆笑盈盈地:“我跟我先生要去度假了。”
段深竹明了,身不由己地问:“去哪里?”
“想去瑞士看看,”知聆又笑,想到假期,总让人心qíng变好,“那里的巧克力不错,段总要不要我带些回来?”
段深竹感染了她的快乐,也笑:“不用了,我不爱吃,瑞士我也去过……”yù言又止,忽然拉起家常来了。
知聆有些感兴趣:“什么时候?”
“大概是五六年之前了……有些小旅店很值得住。”
“唔,我也一定会去的。”知聆笑着又喝了口水,“对了,不是说有事?”
段深竹又哑然了,看着她明亮的眼睛,想来想去:“我们之间,算不算是朋友?”
知聆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个:“啊?朋友……我倒是觉得,像是仇人多些,有点冤家……”忽然自觉失言,就咳嗽了声,“大概以后会成为朋友吧。”
“那就是说现在不是了?”段深竹有些闷闷。
知聆听着他的声音,忽然想起他第一次打电话给自己时候的那种感觉,当时还想段总说这种话时候的表qíng如何,如今终于如愿以偿亲眼目睹,他的表qíng也略见失落似,又像是受了点委屈,几分孩子气。
知聆吃了一惊,又有点不明所以:“段……”
“你现在不在公司了,就不要叫我段总,”段深竹忽又抬头,“我也不叫你方小姐了,我叫你ring好不好?”
“啊?”知聆又惊,急忙摇头,“不要了,我宁可你叫我方女士。”忽然想到当初他也是这样冷冷地唤着“方女士”,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态,跟现在判若两人。
段深竹叹了口气:“你是不是还记恨我?”
“没有没有。”知聆忙否认。
段深竹看她,他的包里有一样东西,可以摧毁她所有快乐,他想告诉她,又不愿意伤害她,但就像是曲稳所说,就算现在他不说,将来……难免她不会自己发现。
可是她说他们之间还未到朋友关系,他似乎大有理由不去“出手”,但……心里总觉得……
段深竹想了会儿:“假如……我们之间是朋友的话,假如……你知道有人欺骗我……”
“这还用假如吗?”知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段深竹语塞,暗恨自己太笨,忍不住抬手捶了一下头,这个孩子气的动作看得知聆叹为观止。
“那好!”他咬牙切齿,厌倦了自己吞吞吐吐,原本他才不是这样瞻前畏后的xing子,只是面对她……于是决定孤注一掷:“那么qíng形反过来的话,如果我知道有人欺骗你,我该不该跟你说?”
“啊?”知聆发呆,“这是什么假如?你跟我又不熟。”她不以为然挑眉,端了水杯又喝。
段深竹泄了气,知聆放下水杯,却又笑道:“不要说这些没趣的,不如来说说平行空间吧,昨天你还没有说完,我对那个比较有兴趣。”
“你真的进了平行空间啊。”段深竹随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