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电话叫了一份外卖,是我们临近商业区的一家炒面店,我点了一份gān炒牛河外加一大杯饮料。外卖小哥送过来,充分表现了一下他对艺人这份光鲜亮丽工作的敬仰,收了20元钱,还让我给他在一个小本本上签字,随后,他就蹦蹦跳跳的走掉了。
我感觉自己的头疼似乎好多了,果然是前些天太缺觉了吗?
于是,我给乔深发了短信,说我请4天的假,回家卧着休养生息。
公司的事,有事请找simon张,如果找不到simon张,请麻烦乔深本人自己。
我溜了。
回到城堡的时候,大约是下午4点,令我惊讶的是,勋世奉居然在这个辉煌的客厅坐着,他穿了一身白色——白色的衬衣,白色的休闲裤,貌似很闲适的正在看书。
看见我进来,他也有些意外。他站起来,走过来,我们接吻。
我问他,——今天不去公司吗?
勋世奉,“今天假日。bank holiday.”
我,——华尔街也有bank holiday?我以为这是英国人的特产。
他看了看我,“今天公司过伦敦的假日。”
我,……好吧,虽然我觉得因为互联网的发展,让华尔街几乎呈现一种7天24小时的工作状态,不过,我眼前这位勋先生是boss,他愿意的话,他可以同时过这个地球上任何国家,任何民族的节日,只要他可以承担损失。
我到厨房,倒了一杯清水,把乔深给我的藿香正气水一股脑的喝了半盒,正好五支小瓶子,顿时觉得喉咙辣辣的,头马上就不疼了,当然,这肯定是心理因素比较多。
我看着勋世奉,想了一下,认真的问他,——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和你好好谈一谈,可以吗?
他点头。
书房。
我拿着我的macbook air。
我的失语症真让人狂躁,可是结婚这么大的事qíng,手机或者直接对口型难免有误差,所以一定要把电脑拿进来,这样打字方便并且快速。
我想了一下,先打字告诉他:——
我很感动,你愿意给我一份婚约,从任何文化任何传统来看,这都是一个男人愿意对一个女人的感qíng负责的表现。
只是……
我看了他一眼,还是写上了,——我现在还不能签署那份文件。
我听见勋世奉深深的,深深的吸了口气,他说,“如果你觉得哪些条款不合心意,可以请律师修改,修成符合你心意的条款就好。所有的议价都可以再商量,我有时间,可以继续等。”
我摇头。
——不是,这和条款与议价没有关系,事实上,我认为我们的感qíng还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我,……
我还想再写什么,我他根本没有任何耐心再看下去了。
幸好,他没有摔掉我的air。
他离开书房之后,我自己在这里坐了很久。
我想要把自己想说的话都打字出来,编辑成邮件发给他,可是当我打了好一行字,‘你offer我的那些金钱是我一生都无法企及的财富,我受之有愧……’,怎么看怎么别扭,于是,我按下delete,全面删除。接着,我又写,“以后的婚姻,无论任何一方的错误,导致婚姻失败,孩子在18岁成年之前,都无法离开母亲,我希望可以拿到双方共同监护的权利……”想了一下,又删除。
想说的话太多,根本不知道要从哪里说起,整个就是一种槽点太多,不知道该怎么吐的感觉……
晚饭,照例三个人。这几天都是这样的格局,我好像又开始头疼,于是,在开饭之前把剩下的那半盒藿香正气水全喝了,这才觉得jīng神清明了一些。
max大叔准备了法国鹅肝,红酒jī,香焗贝壳粉,烩土豆,外加蒙特朗栗子蛋糕,这些栗子泥都是max大叔自己弄的,外加那种‘即将凋谢玫瑰花香气’的红酒。餐桌上的食物异常丰富,看着有一种要过年的感觉,当然,现在的气氛实在没有任何值得欢庆的漫天烟花不夜天的华美热闹。
勋暮生在那里慢条斯理的切着红酒jī,那么鲜红的jīròu,一切开,我总觉得那片血红色的ròu颤巍巍的,让我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寒颤。他却有一种同这样的气氛异常格格不入的喜悦,……甚至可以说的上的是莫名其妙的兴奋。
吃晚饭,勋世奉要去办公室处理公务。
他在离开餐桌之前问了我一句话,“alice,你对这份感qíng是认真的吗?”
我赶紧点头。
“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