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润貌似纯良的尬笑着:“我那不是好奇嘛, 想偷偷跟去看看是什么, 结果那怪影走的飞快, 一下就不见了,我就只好回来了!”
看夏润那副敷衍的模样,胖大婶刚刚顺下去的火气腾得一声又冒了上来,伸手点着他的脑门训道:“嘿,怎么,我说的话还不好使了是不是?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才吃了几年盐,懂个什么啊,我跟你讲,妖怪都是会吃人的,以后离那些脏东西远点,很危险,知道不?”
夏润继续一脸尬笑,连连点头:“是是是,您说的对!”
“你可长点心眼吧,碰到这种事别再傻啦吧唧的往上凑了,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多想想你妹妹,她还这么小,你要是出了什么事,留下她一个人可怎么办啊!”
“嗯,我知道了。”
“而且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不要总是跟个窜天猴似的,要端庄稳重,省得以后嫁不出去!”
“呃……”
“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
“那什么……”胖大婶一撩头发,霸气道,“你不是正好把神药丢了吗?那从明天开始就不用跟我去摆摊了,收收心,留在家陪我家大妮学女红吧!”
啥?女红?!夏润一想到自己要翘着兰花指,捏着细细的绣花针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他一个大老爷们学那玩意干什么?
大妮是胖大婶家的女儿,她家有四个儿子,就这么一个独女,平时受宠的很,家里条件不错,被娇惯着长大。
这个世界女性结婚生子都很早,一般十三岁刚来天葵就会嫁人,因此眼见着大妮今年已经十一岁了,没两年就要出嫁,但账不会管,女红厨艺也没一样能拿出手的,胖大婶便开始着急了。
当初胖大婶看到夏润拿出来的衣服不论做工还是绣工都巧夺天工,还以为夏润是大家族出来的小姐,女红绣工顶顶棒,她能那么利落的同意了夏润的借住交易,也不全是为了那件衣裙,其中也存了让夏润教教自家那不成器的女儿这种打算。
可谁成想,这个看似细皮嫩肉娇滴滴的大小姐比自家女儿还不如,女红绣工一样不会,每天还闲不住,上窜下跳的,比个半大小子还能折腾,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这可怎么办啊!这娃子和她家大妮差不多的年纪,要是家人一直找不到,那不就耽误了孩子的人生大事吗?这要是将来年纪大了,嫁不出去了该怎么办啊!胖大婶深深地忧虑着。
被胖大婶暗含着担忧与心疼的眼神全方位洗礼着,夏润顿时觉得毛骨悚然,他只得觍着脸撒娇,连哄带骗,并信誓旦旦的保证明天一定好好学女红,这才把絮絮叨叨的胖大婶哄回去继续睡觉。
将胖大婶送回屋,夏润才回房关了门,还没等他松口气,就听见床上的小祖宗撕心裂肺的哭嚎了起来,他连忙又是喂营养液,又是换兜裤的,等忙活完,准备休息一下,但这小祖宗不干了,一落床就哭,非得叫夏润抱着才能安静下来,为了不吵到隔壁的胖大婶一家,夏润只得抱着她。
“你这是想要搞事?”夏润面色不善的瞪着襁褓里的小婴儿。
小家伙倒是一点都不怕,依旧用她那双浸着泪水的大眼睛默默与他大眼瞪小眼了半晌,忽然嘴角一咧,露出一个无齿的纯真笑容。
夏润顿时晕晕乎乎败下阵来,眉眼弯弯露出老父亲的微笑:哎呀,我家宝贝的笑容好萌好可爱啊!瞧这小脸蛋,瞧这小嘴巴,瞧这大眼睛~真是那那都好!
就这样,夏·老父亲附身·润抱着小家伙在屋里转悠了一夜,直到天蒙蒙亮,小家伙才又沉沉睡去。
将襁褓轻轻放回床上,夏润准备也跟着补觉,还没睡着,就睡眼朦胧的被胖大婶拎起来,塞进大妮的房间里,责令两人好好学女红。
夏润笨手笨脚地捏着一根绣花针,危襟正坐,一脸死鱼眼地开始反思自己最近是造了什么孽,为什么气运越来越低,先是被人类自己的老祖宗威胁着托孤养孩子;然后出来摆个摊准备养家糊口,结果被偷了;原本以为能除暴安良,痛扁小毛贼一场发泄一下苦闷的情绪,结果情绪没发泄不说,还为治疗一个妖怪搭上了不少稀有材料;而现在呢,又被迫捏着绣花针学女红……
嘶,怎么什么破事都能被他碰上呢!夏润吸了口冷气,觉得后牙槽隐隐作痛,难道这是来自大佬的怨念?
不可能啊,他已经很久都没调戏他家大佬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