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没有脾气了,忙不迭揉着发痛的心口又一次爬起身来,在小机灵地搀扶下颤颤巍巍地叩响了雅房的门,门本来就没有关严,只是被他摔出去时带起的风掩了过来,乔大少却不敢冒进,只听得里面传来数声笑语,那俏丽少年不知对谁说道,“你的心胸就这么小?不过是被那不长眼的店伙计说了几句风凉话,就气起来?踹他们三次,也算是为你解气了。还是快些了事吧!等回去了,你要拆了这楼,还是封了他们家,那也随你。”
乔大少吓得是魂飞魄散,又听得那蓝衣少年哼道,“我哪里耐烦和这种人计较。”接着便提高了声音。“滚进来吧!”
乔大少如奉纶音,忙轻手轻脚进了房门,堆了满脸的笑,卑躬屈膝地道,“给诸位爷请安了……今日全是小店的不是,小店狗眼看人低!”说着,狠了狠心,竟是摔了自己一耳光,又道,“请公子们别和
126、装X的最高境界 ...
小人计较,大人有大量,大人有大量……”
看着他现下的样子,连宋嘉德都露出不屑,乐琰更是懒得和这种人计较,反正装X的快感已经得到了,也没必要再穷追猛打下去,便按住了还要再说话的朱厚照,问王守仁,“先生觉得该怎么办?”
王守仁也是个坏心眼的,chuī了chuī热茶,含笑道,“这不是还没上菜吗?邀月楼的爆炒龙须是有名的,老夫还没品尝过呢。”
“先生和我表什么清廉。”乐琰笑了,朱厚照也笑道,“先生这是在打我的脸?”乔大少哪里还不知道该怎么做?屁滚尿流带了小机灵出门吩咐厨房,加工细作一桌上等的席面送到雅房,这才去安抚张大汉。
张大汉也不是蠢人,知道凭武力,对方屋里那黑衣人就能秒杀自己,气哼哼地在走廊里捂着胸口只是叫哎哟,乔大少亲自把他搀扶起来,一边为他拍着身上的灰尘,一边劝道,“算啦,兄弟,这次是我没长眼……这几个人来历大着呢,你看那做派?不是上京的藩王,还能是谁?”
“藩王?藩王了不起啊!”张大汉瞪大眼叫道,“老子叔叔还是老国舅呢!论辈分,那——呃,那也是一辈儿的!”说着,他跺了跺脚,竟也不理乔大少了,直奔下楼梯,不知去了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笑嘻嘻地更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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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唱的是哪出 ...
乔大少心下稍安,到厨房亲自吩咐,做了一席几乎是尽善尽美的好菜给雅房送了去,又派了几个真正绝色的小唱进入侍候,把原本几个唱的换了出来,拉到一间空余的雅房内问道,“可知道这都是什么人?”
那几个唱的对视了几眼,都道,“只听得是富贵出身,恐怕不经常到街面上打滚,议论起街上的景色,都是十分新鲜的样子。”
这可不就是藩王世子?乔大少眼下是把朱厚照与乐琰的身份死死认定了,当下脑筋就活动了起来了:若是能攀附上他们……乔家的生意触角,那就不止是在天津了。不过,这些自小金尊玉贵养尊处优的金枝玉叶们,脾气恐怕都不大好,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他们消气。送女人,那是肯定不行的……他们从小到大,什么美女没见过?
送钱呢?乔大少想了想,也觉得不大靠谱,藩王在各地私底下做生意的很多,手头是不会缺钱的,只愁怎么花罢了。总而言之,这就是一群极富裕又极空虚的存在,要讨好他们,还真不容易。
眼下也只能将今日的事应付过去了,乔大少低首沉思了片刻,仍是叫过自己的贴身小厮,压低了声音吩咐道,“你去家里兑了两千两金子送到王大人府上,就说是我们乔家给朱公子赔罪了。请王大人务必受累帮忙转jiāo,再准备一副名贵些的字画,就说是新得的,请王大人帮着看看是不是赝品。”他听了一耳朵,知道这藩王世子十分的高调,出游也没有改姓,便直接说了出来。
那小厮也是乔大少的心腹,一时没有就走,还是犹疑道,“这会不会软了些?少爷,咱们对王大人这么慷慨,对别人也得松松手——”要知道当时官场jiāo际是个极复杂的圈子,乔家这样的本地大户因为有张家做靠山,与天津府其他的官员,关系一向是不远不近,没事求到他们头上时,是不会送什么贵重的礼物的。
乔大少踢了那小厮一脚,笑骂道,“还不快去?!你多什么嘴,本少爷自有分寸。”那小厮无奈之下,只得下楼去了。乔大少正要去厨房再督促一番,让他们做几个拿手菜,就见得那小厮却又上楼回来,面上满是惊惶,道,“大少爷,张、张大爷带了一队兵来,说是要雅房里的客人下去与他们说理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