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那都是有好处的,虽说当时看不出来,但功在当代利在千秋,需要学以致用的时候,一身的本领就是有备无患了。徐循从前跟着李嬷嬷学了那么久的chuī技,现在总算是派上了用场——说来也不算是太晚,一样是chuī,出师以后,笛子到现在她也没chuī过一回,反而是dòng箫今儿算是开了荤了。
徐循学习态度端正,技巧就好,再说,太孙真的挺信奉一滴jīng十滴血理论的,他也是心急着想整个大胖小子出来,不舍得làng费——这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该当爹了。所以在这方面的体验上还是个纯粹的初哥,没有多久就丢盔卸甲、溃不成军了。徐循偏头把那口白浊吐进痰盒里,拿茶水漱了漱口,便依偎到太孙怀里,甜甜地道,“大哥,要不,还是让我继续病下去呗?”
太孙脑子都是空白的,如何还能有效思考?一边喘息,一边毫不考虑地就答应了下来。“随你吧……”
小徐婕妤遂继续将养了一个正月——不过,太孙宫不能乏人出面应卯,因汉王妃事件退居二线近一个月的孙玉女,才从红事里康复,便不能不披挂上阵,代表太孙宫活跃去了。
☆、生女
就算汉王妃脸皮可能比较厚吧,除夕夜得了这么老大一场没趣,肯定也不会出来活动了。孙玉女这时候恢复活跃也算是正当其时——不论是后宫妃嫔还是各藩王妃,现在谁也不会拿从前的事儿来说什么了,甚至于根本都不会表现得还有从前的事一样。人家也不傻,皇爷刚拿这事发过火呢,万一自己再旧事重提,又被皇爷知道了,一壶毒酒送来的时候,可没有太子、太子妃为她们求qíng了。
非但不会旧事重提,现在对太孙宫的女人,各路神仙也肯定是都特别客气的,孙玉女虽然也抱怨着进内宫应酬要处处小心,但却也没有提到什么在内宫里受的委屈。她开玩笑地和徐循说,“咱们俩这是轮着躲懒了,我好了,你就病了——其实你也没必要病,这一阵子进宫,只有彩头得的。”
徐循要那些彩头gān嘛啊,她身处深宫内院,除了按季节给底下人发点赏钱以外,几乎就没有别的支出了。每一季反正各种生活配额都给她送来,御用之物怎么也比外头的脂粉质量要好很多,她根本都没有什么用钱的地方。至于首饰,她属于那种一支金簪可以戴一个月的人,现有的已经挺够戴的了。
至于别的夸奖啊,体面什么的,小徐婕妤现在也是避之惟恐不及,她觉得这宫里人jīng太多了,自己这点糙料别说卖弄了,只怕连平均线都没到,谁知道这些人的夸奖背后是不是藏了什么意图呢?宁可少受点夸奖了,她也qíng愿在太孙宫里躲清静。
“我都得了一个多月的彩头了。”她就和孙玉女推诿,“现在也该轮你出去拿表礼啦,否则,岂不是便宜了那些藩王妃们。”
孙玉女也拿她没办法,只好用手指头顶着她的额角,半是埋怨、半是疼爱地道,“你这个躲懒的小丫头,就只会差遣我罢了,宫里的事,你也是丝毫不曾多管。怎么我没来的时候,你就处处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呢?”
太子妃那边虽然没发话,但现在太孙宫里已经住进了三个主子,中官和宫女也是进驻不少了,这么多人生活在一起,没个管事的的确不可行。太孙生活里那总是有很多琐事需要一个人来处理的,这个人在孙玉女病着的时候,是太孙的大伴王瑾。可王瑾毕竟是中官啊,中官管家,是不太合适……再说,王瑾也是有正职的,身为太孙的大伴,这个伴字他要执行好,起码进进出出都要尽量跟随才是正理不是?所以等孙玉女好起来以后,也没有谁吩咐什么,反正无形间宫里有人有事就都跑延chūn宫去了。
这其实也是一种无形的威望吧,徐循也不知道孙玉女对此是做什么想法,反正她是乐得有人来管理她——其实,孙玉女的能力也的确不错,偌大一个太孙宫,里外上百人,每天都有些新鲜事儿的,这些事也难为她都能处理得恰到好处,到目前为止也是什么败兴的事儿都没有出。
“我哪比得上你啊。”徐循为自己叫苦,“能者多劳嘛,我从前可没有管过家,你没来的时候,太孙宫里的事都是司礼监的大人们帮着办的,我就是个人ròu幌子。”
孙玉女也懒得和她较真了,坐到徐循身边,“正月里不能动针线——我看你平时也不大爱动针线,你成天躺在屋子里都做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