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早就保持不下去,她使劲向后一踢,“哎哟。”毕仲秋的呼声传来。“沉醉你gān嘛踢我。”
沉醉赶紧回头,那登徒子早就闪到他处去了,她只得陪笑说,“我刚才腿抽筋。”
她发誓她瞥到了不远处某人笑得腰都弯了。不过最后她也在反思,难道自己真的有表现的那么明显。
不过猪养肥了,是真的。
端午节前日,尚阳城南。
一辆油壁轻车从顺城大街西转,向北拐入幽深的棕南巷,在一个挂着脏兮兮的布帘前停下。
里面走出一位风韵犹存的贵妇人,眉目如画,气质雍容,身着酱紫色的牡丹纹绸上裳,月牙色罗裙,仿佛带露牡丹,一看就是达官贵人之妻。在这等穷人聚居的巷子,看到这样的贵人可是十年不逢。
她身边还跟了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那男子小心翼翼的扶那名夫人下车,并打起帘子,让夫人走先。
这是一间陈设简单,但窗明几亮的房间,让人顿生好感。对门靠墙上置了一张八仙桌,桌上有块牌子,写着“大不同”。墙上绘着一个八卦,两旁写着一副对联,“一笔能知心中事,一画能知事中机”。旁边放了一把竹椅。背着门这个方向置了一张一字型长条凳,应该是为客人准备的。
“有没有人?”那白面男子用略为尖细的嗓音问道。
只见屋后一个身着灰色长袍的男人走了进来,国字脸,白羊胡,自有一股仙气。
没有所谓的布挂,没有什么铁嘴能断天下事的夸张,一副酒香不怕巷子深的神qíng,这个中年男子见到这雍容华贵的夫人也没有表现出特别的热qíng。
“夫人请坐。”
那面白的男子赶紧将一方白丝帕展开放在长凳上,那夫人这才坐下。
“久闻先生大名,今日特地来请先生赐教。”那贵妇人说道。
那大不同见了后,态度立即变得恭谨了起来,“不敢,夫人贵不可言,光临寒舍,实乃蓬荜生辉。”
“先生此话怎讲?”
“但观夫人坐相,笔直挺立,土上加一乃是王字,夫人来自王宫。”大不同捋了捋胡子。
“笑话,你这里来人都坐这条凳子,岂不都是来自王宫。”那夫人旁边立着的白面男子道。
“非也,非也,客人谬矣。测字乃与时机,运数,周遭qíng况皆有关联。好比此位夫人身坐白帕,王上加白,乃是皇字。夫人的尊贵岂是他人能比的。”
“不知夫人所求何事?”大不同不卑不亢道。
容贵妃见此人算中了自己的身份,依然神色不改,愈发添了好感。但却故意沉吟,写了一个“可”字。“先生看妾身所问何事?”
大不同推敲了一下道,“男一丁,女一口,所问必是婚姻之事。”
“先生真乃神人也。”容贵妃感叹。
此次容贵妃出宫,正是为了安国君的婚事,她并不相信钦天监之言,觉得他们很有可能各为其主,转而寻求民间术士之言。
容贵妃又写下一个“桂”字。
大不同沉吟一下,见那白面男子正站在容贵妃所写桂字的旁边,“双土旁立日,乃一佳字,此女必乃绝色佳人。”
容贵妃和那白面男子对视一眼,又更添了几分相信。容贵妃所写桂字,正是从桂云致而联想的。桂云致素以才貌著称留国。白面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容贵妃最宠信的总管太监冯三。
“佳人来自双土,想必不是尚阳人士,目下暂居尚阳。”
容贵妃点点头。
“双土生枯木,恐怕不祥,必是一木独大,且主孤苦无依,子嗣上甚为艰难。”
容贵妃一惊,三个备选佳丽中,她最看好的就是桂云致,一是她的父亲手握重兵,二是看安国君的神色他也是中意此女,想不到结果却是如此。
于是容贵妃再写下一个林字。恰逢此时,童子在门口生火煮水,大不同皱皱眉头,“林下加火,乃是一个焚字,主大凶。”
容贵妃一想王室的姓氏楚,正是林字头,所以有是一惊。
最后她写下一个“里”字。
“里字,上日下土,日为天,土为地,天地得配,此乃天作之合。此女得配天地,有帝后之相。如配平人,乃是一个俚字,成俚俗之事。如配王者,乃得理字。理,治玉也,顺玉之文而剖析之。有助夫雕琢成器之意。王主外,里主内,实乃佳配。”
容贵妃陷入了沉思,冯三赶紧拿出与被好的封银赏给大不同,二人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