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一听,估计也就只有军师是个可以随便增加人口的职业了,“元帅。”沉醉也神色凛然的抱拳回礼。两人对视而笑,无论心底有多少的疙瘩,表面上总是光滑的。
晚膳后,侍卫来禀报所有将领已经齐聚前帐。楚律所在的大帐分前后二帐,后帐是休息的场所,而前帐为议事之所。目前大军齐聚在虎渊城,楚律所领的东路、南路军连夜兼程。终于赶在敌军到来之前驻扎进了虎渊城。从地形看,尚阳东方呈葫芦形,而虎渊正好在葫芦口。扼住外方入侵的咽喉,此地一失。则尚阳再无关隘,将赤luǒluǒ地bào露在敌人的刀剑下。目前楚律他们所在的位置正是虎渊城地外城。
沉醉作为军师,正式由楚律引见给诸位将领,坐于楚律左手下侧听令。
帐中的气氛非常沉重,每一个人都知道这是一场极端难打难胜地仗.却不得不打,输不得。楚律集东路、南路兵不过八万人,其中老兵残将都是拿来充了数的,甚至有好些从没上过战场的新兵也都全部带了出来。而巴、宁二国联军此次号称出兵五十万,但是就他们的国力推算,人数当在三十万左右,这已经是骇人听闻的数字了。一般双方兵力悬殊超过三比一,则兵众方就有绝大地胜利把握。
楚律此时也一改平日吊儿郎当的表qíng,表qíng严肃的笔直坐立在主帅的位置上。沉醉几乎有些着迷于他的严肃。是谁说过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可爱的?当楚律不再言笑时,他眼里的心里的冷酷再也掩饰不住地折she出来,沉醉抖了一下。甩掉脑海里他很好看的可笑念头。
主帐里坐的八位大将,其中有七位沉醉都不认识。这是非常正常地。另一位正是一位准新郎。林木兰的未来夫婿忠信君世子顾长生。其中大部分红缨重甲地将军看神qíng仿佛并不买楚律地帐,对这位空降的元帅。他们不服,军队向来只崇尚军功,才不在乎来人地身份有多高。
至于对策,这七位将军仿佛也事前商量好了,不发一言,看这位以玩物丧志而出名的王子有什么妙计。沉醉有时候觉得人类真的很可笑,在危机存亡的关头,仍然忘不了为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理由置气。
楚律仿佛也打定了注意不开口,气氛就这样僵持着。
后来还是后生小子抗不住这种压力了,顾长生出声道:“元帅,此次敌人以五十万兵力来犯,而我军仅八万人,要守住虎渊的五大城门,这兵力可该怎么分配啊?”
顾长生提出了一个大家心里都明白的问题,虽然弱智,没有建树,但是沉醉还是很感谢他的出声,否则真要无聊死了,硬梆梆的坐着,她可不舒服得很。
“顾将军以为该如何?”楚律淡淡开口。“末将以为该当平均分配兵力,任何一个城门都不允许被攻破。”顾长生不假思索的道。
沉醉虽然嗤之以鼻,但是却不能表达,忍得很痛苦,她也眼尖的看着装酷的楚律嘴角和眉毛抽搐了一下,这是他憋笑的细微表qíng。
顾长生的建议其实也是有他的理由的,每个将军分配同样的兵力守得住守不住只能怪自己,而怪不得自己兵比别人少,而推卸责任。只是这样自私的分配在战场上却不实用,平均分配兵力对兵力相当时自然可以,但是如今以寡敌众,平均分配兵力只能消亡得更快。此仗难就难在楚律不仅兵少,而且虎渊的战线拉得很长,沿途共设了五道城门,兵力过于分散,实在难以抗敌。
“诸位将军以为如何?”楚律的目光巡视过一周。
“但凭元帅吩咐。”其他七位将军齐刷刷的起身,气势如虹的道,吼得沉醉差点倒下。
“军师以为如何?”楚律突然向沉醉投出一个手榴弹。
沉醉确实没想过怎么办?通常她都是那种认为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的人,没事的时候她总是不愿意làng费脑细胞的,特别是这种无偿帮助楚律的事qíng。瞧,这就是人类的可笑,沉醉觉得自己在这种关头和楚律赌气确实是不对的,可是她就是不想改正。我承认我错了,但是我就是不想改。
沉醉转转眼睛,“只是不知道敌方的真实qíng况,也不知道领军为何人,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属下认为应该先探清对方明细再作布置。”宁巴两军前些日子就传来了要换将的传言,只是还没有证实,所以沉醉才说不知领军为何人。不过沉醉这话真是说了和没说没什么区别,表面上冠冕堂皇,没有什么错误,但是实际没有任何有用的建议。可是话语间,又不知比顾长生的建议高明了多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