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有几分敬畏,众人倒也没怎么怕,更多的是赶个热闹,衬个喜气,所以先到的后来的,围着刘家,恨不得能绕个三圈。
消息传来,英儿急忙的换衣服,刘武急忙的从地里往这边赶,赶回来之后又连忙洗手洗脸,找鞭pào。
“来了!来了!”
外面有声音叫嚷,刘武连忙提着鞭pào从屋里出来,看到骡车,连忙随手递给其他人,正要开口,就听坐在外面的郑定辉道:“二郎,快来帮一把手。”
“啊?”
“大哥晕车了!”
他说着,把帘子掀开,然后就扶着脸色苍白的刘文从里面出来,众人见刘文,那是嘴唇发紫,眼睛发青,看起来不像是晕车,倒像是重病,顿时发出一片叹息,那原本想帮着点pào竹的也下不了手了。
刘文被扶着,哆哆嗦嗦的开口:“感谢各位乡亲来给我们兄弟接风,只是今日实在不行了,改日,我们兄弟再拜谢父老乡亲!”
他那个样子,不管原本有什么想法的,此时也长不了口了,只有劝他好好休息,还有要帮他请郎中的,刘文一边应着,一边靠在郑定辉身上,然后由自己的两个弟弟帮他扶进屋,之后在自己的屋里,一连修养了十多天。
第50章
刘文身体不适了,外面的事qíng自然就有郑定辉来接手了,他天天白天应付刘家村乃至王普县众人的慰问关怀庆贺以及扯家常,晚上还要做策论练大字,就这么日熬夜熬,要说是极消耗jīng力的,就算他底子再好,也难免顶不住,但自回来后,刘文就天天吩咐给他顿jī汤鸭汤,汤里还要放枸杞红枣,这对外说是给刘文补身体的,但大多却落到了郑定辉的肚子里。
郑定辉其实不想喝,他爱吃ròu是不假,但这么天天喝ròu汤也总有些难受,而且ròu汤也就罢了,枸杞红枣又算什么?这不是女人坐月子才要吃的吗?对此,刘文是这么说的:“谁告诉你是女人坐月子吃的,难道我就没吃?二郎没吃?英儿没吃?我们谁坐月子了?”
“但你们……”
“我们怎么了?”
“你们没我吃的多啊。”郑定辉苦着脸道,“大哥,我这一天要喝两次ròu汤,早上还要喝小米稀饭,这补的……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怎么会过呢?若不是天热,我本还想让你喝人参呢。”刘文温和的看着他,“你现在可是家中的顶梁柱,万万不能倒了。否则这要生着病,还要应付人,多难受啊。”
郑定辉嘴角一抽,刘文摸了摸他的下巴:“看看这都瘦了,想是做策论太辛苦,晚上也再喝一碗jī汤补补吧。”
郑定辉被他一摸,有些僵硬,再听他后面的话,连忙道:“不、不用了大哥,我不会生病的。”
刘文看着他,他咬牙道:“就算病了,我也不会拉下功课和这家中的事的。”
“这怎么能行?”
刘文惊讶道,郑定辉连忙道:“能行呢能行呢,我身体壮着呢。”
他一边说一边向后退,见刘文没有反对的意思连忙退出房间,一直回到自己的屋里才出了口气,心中则想这烦人的苦差事自己是要应付到底了,这还只是秀才,这要是中了举……
这要中了举也许他们就不敢来了?他这样想着,这次回来,他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村人的改变,虽然这两年村中人都是对他越来越尊敬,但现在这份尊敬又有些不同,特别是那些县城中的掌柜,过去虽然也给他面子,却不如现在这样还带着几分讨好,还有里正刘汉山,过去都是把他当小辈看的,现在却透着几分亲昵,就连刘武英儿,现在看他的目光也有几分不同,当然,他们倒没什么巴结的意思,就是惊奇,要说唯一没变的,那就只有刘文了。
“何止是没变啊,简直对我压迫的更过分了!”想到这里郑定辉不免磨牙,“他的晕车不是早好了,还有什么不顺心的,难道是为路费发愁,可是那松花蛋已经腌上了,不就等着出罐了,还是他担心那松花蛋卖不出价钱?不过就算松花蛋不行,这粮食也快收了,路费总是有的。”
他想来想去,也没想出刘文为什么这么别扭,只有把这当成他越加guī毛,然后自我怜惜一番,接着gān活。
其实刘文倒还真有不少烦心事,虽说村中的大多数人都被郑定辉挡了,但少部分人,比如刘汉山花有才以及村中另外的几个秀才,他总是要见见的,前两人也就罢了,下面的那几个秀才却是酸的令人牙疼,若真要比喻的话,那就像是六十年代的大学生,学识自然是有的,但那股子清高劲却要比孙鹏等人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