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光遂也大大地含了一口,余下约三分之一给他,自己却又不争气,直呼,“好冰!”
“好吃吗?”于思平问。
“嗯,还蛮好吃的。”含光要的是糙莓冰淇淋,的确做得是鲜香无比,她点了点头,口齿不清地招呼。“你也吃啊。”
“嗯,我也尝尝。”于思平随随便便地说着,忽然越过小桌子,捧起她的脸,就把唇印了上来。
这一回,酒jīng麻痹了含光的知觉,而在这几日里飞快熟悉的体温和触感,又让她很难兴起恐慌,她愕然张口想要说什么,但却被于思平乘隙而入,好生品尝了一番她口中的冰淇淋……?
☆、新世界
? 含光前世到今生,从未有过任何一次愉快的接吻,大抵她的几次亲密接触,都和qiáng迫、无奈、担忧有关,从表哥的被迫圆房,到何英晨年少时想要qiáng吻她,再到睿王那次失败的努力,全都是负面的印象。就是今日,她一开始也很有点惊讶和紧张——只是很快的,这紧张又为酒jīng软化,所谓酒为色媒人,在这种理智一片昏沉的qíng况下,肢体反而更为敏锐,于思平捏着她下巴的手,传来了灼人的温度,他的唇带来了一种难言的感触,直击下腹,让她全身都变得更为奇怪。身体就像不属于自己一般,压根不听使唤,要不是她的感官还十分灵敏,含光几乎要以为自己又患上了离魂症。
但这和离魂症当然有绝大不同,毕竟,离魂给她带来的,是晕眩和不适,而眼下这如电流般激烈,又好似云雾一般迷惘的感觉,却是如此的……她不能说这是舒服,这和放松没有一点关系,反而是全身连心脏都绷紧的大刺激,但,她却又想要寻求更多,仿佛还是不足,这只才是开始,之后,还有更深入的盛宴在等着她发掘、享用。
她意识不到于思平在做什么,半是因为酒醉,半是因为迷醉,若非一阵微风chuī过,她几乎就要如此沉沦下去,难以清醒。微凉的夜风,chuī得她短暂地回了回神,含光这才意识到,不知何时,餐具已经洒了一地,而自己正坐在于思平腿上——他正是温柔地亲吻着自己,一手上下抚摸自己的头发,柔qíng万种、深qíng款款,似乎正在和爱人做最亲密的接触。。
这……她不知该如何反应,理智似乎飞成了碎片,在云端飞舞,含光既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走到了这一步,也不明白于思平现在在做什么,诚然,他在抚摸她的头颅,用一种让她很舒服的方式,也已经没在轻啄了,而是猛然啃噬着她的唇瓣,就算她很努力,也只能感受到他灵活的舌头在自己口中进出……这场面实在太亲密,让她不禁又惊慌了起来。
但下一秒,于思平的手指找到了她脖子上的一个xué位,那快感又回来了,而且越发尖锐如电,从她的脑门劈了下来,含光大声惊喘,她在于思平腿上剧烈挣扎,拿不定主意是该任由他往前推进,还是现在叫停。
不过,很快,连这点思绪都褪去了,她沦为了本能的奴隶,在他给与的愉快中挣扎、索取,又时而颤抖推拒。她不再能分辨于思平做了什么,只有那不断堆叠,仿佛近在咫尺的什么——这‘什么’占据了她所有的理智,迫使她沦为了它的奴隶,又是恐惧,又是乞求地盼望着它的释放……
很快,一道旋风、一道白光,无论是什么也好,世界在这片刻内退化为两点,理智退到了大脑之后,让她甚而有短暂的失忆。她已经不在乎于思平、落地的晚餐,甚至是别的任何什么——她在乎的就唯独只有这个燃烧着的、愉悦着的……的什么。
等她平静下来,jīng力慢慢回流时,含光感到了莫大的幸福和欣快,她什么也不在意,毫无来由的喜欢,甚至都提不起一点怒火,只是对给与了她的那个人感到了本能的亲近与感激。她稍稍支起身子,看了于思平一眼,又朦胧微笑着倒回他的肩头。
“嗯……”她长长地说,连自己都被这声音的娇媚甜软吓到,不过,这惊吓也就是一瞬,含光心满意足地咂了咂嘴,她说,“这个就是……”
“恭喜你。”于思平的手伸过来,拧了拧她的鼻尖,他稳稳当当的抱着她,声音冷静得吓人,“你刚才体验了两辈子的第一次真正彻底的吻。”
含光唔了一声,她懒洋洋地说,“原来吻是这个样子的……我以前的确从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