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觉得二郎问东问西有什么不好,事实上我还鼓励这种事qíng,你们有什么疑惑也可以问。”
石守信眼中的质疑更深了,刘灿摇摇头:“你不要多想了,我过一段就不会再教你们了。”
“为什么?教官怎么不教我们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是该教的已经都教了,剩下的就看你们自己的悟xing了。如果将来你们真在这方面……唔……”下面的话她没有再说,因为她也还没拿定主意。这一批学员中有几个是对she箭有些天份的,比如石守信,比如王森,可将来是不是要把他们集中起来再统一特训她还没有想好。她想要的,并不是哪个方面的特长手,而是一方将领,能上阵能统御。这样的人,箭术高超了固然加分,更重要的却是勇武以及眼光。当然,这只是她的想法是一种理想状态。
“怎么都教完了呢?我们还有很多都不会啊,箭也she的乱七八糟的。”石守信一下急了,“不说别人,就连我也很少能she中靶心啊!”
这段日子,他们是真真正正的开始she箭了,应该说他们的成绩还是不错的。因为早期的锻炼,他们的臂力、稳定xing都有相当的基础,但要说有了这些就能是神箭手显然也是不可能的,能不脱靶都值得骄傲。而在这里,石守信算是成绩最好的。
刘灿笑了:“我练箭五年才有现在的样子,你们才练了多久?慢慢练下去也就好了。”
“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以后少同赵二郎闹别扭吧。”
那可是未来的宋太祖啊,虽然据说赵同学心胸宽广和之后的朱同学完全不一样,绝不会因为这么一点jī毛蒜皮的事就寻人麻烦。但这种有危险的事qíng还是能少做就少做吧。当然这话她没办法说出来,于是石守信同学听了心中更不是滋味,看向刘灿的目光几乎都带着哀怨了。刘灿暗暗失笑,心说少年,将来你会感谢我的提醒的。
将来的石守信会如何还不好说,但现在,他却极为郁闷。回去后就躺在了自己的chuáng上,任王森白勇怎么问都不开口,几人以为他被刘灿训斥了,纷纷表示要找赵匡胤讨回来。这个说要想办法凑他一顿,那个说要敲他闷棍,其中最豁得出去的还是王森,他咬着牙道:“要不我想办法让他打我一顿,到时候我家阿耶一定会为我讨公道的!”
……一阵沉默,然后就是哄然大笑,白勇道:“拉到吧,你家阿耶只会把你打的更厉害!”
“才不会,我阿耶虽然对我严厉,但那不过、不过是想让我更上进,并不是不喜欢我,我要吃了亏,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怎么不善罢甘休,对你体罚更重些,让你再多跑几圈?”赵进也加入了调侃的行列,早先王森同石守信闹矛盾,王森总要被王教官再补上一枪的。
“你们不知道,那是因为我有错在先。这一次咱们想法让赵二郎先犯错!”他也是真急了,见众人还有些将信将疑的样子,连自家隐私都bào露了,“真的,你们不要觉得我阿耶总是吵我就对我不好,他对我可好着呢,有人给他介绍娘子,他因怕委屈了我,都不要呢!给他介绍的,可不是一个两个。”
说到最后,简直就有些炫耀了。王教官身有残疾,还带了一个半大孩子,要说并不是很理想的对象,但他在演武场工作,这在外面是一个有些神秘的地方,很多人知道是因为传说中的伙食。管城的日子最近算是不错的,但也只是和过去相比,大多数人还处在就算很努力也只能吃个半饱的范围内。于是演武场能敞着吃的伙食就变得奢侈起来,虽说这吃食一般不能带回家,但父子俩都有地方吃饭也是明晃晃的优势。何况演武场的俸禄也不低了,因此给王教官介绍的也都是相当不错的,未出过嫁的大姑娘就有两三个。
白勇和赵进对看了一眼。赵进不是个多事的,但赵二郎的出现也令他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再加上同石守信等人在战斗中建立了不一般的感qíng,所以不知不觉中就凑成了一伙。开始他也没想过把赵匡胤如何,可人的矛盾总是越积累越深,到了今天他们已经把赵二郎当敌人看了。
“但怎么让赵二郎先犯错呢?”赵进沉吟着开口,王森往chuáng上努了努嘴。他们四个人中,白勇是力气最大的,赵进是最得教官青眼的,石守信则是最能拿主意的了,于是白赵二人也向石守信看去,而石守信则没什么反应,他陷入了一种说不出来的qíng绪中。他不知道这算是一种什么心qíng,是难过悲伤还是别的什么,总之令他非常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