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雾不好说唐音心里另有他人,只能道:“或许哥哥出去这些年,学会看姑娘了?”
“绝不会,他一准有意思。”崔氏难得地j□j道。
这母亲看儿子,真的是一看一个准儿。但荣珢毕竟如今还是白身,说亲也不好说,即便是提了肯定也会被拒,所以崔氏按捺住一颗雀跃的心,只等荣珢考取武进士后再做打算。
立秋后,荣珢轻而易举地就考取了这届的武状元,隆庆帝钦点御前三等侍卫。这可是难得的好事,御前侍卫得近天颜,随扈守卫帝王,升迁快,路子广,一般从勋贵子弟中选择,如朝廷开科取武进士,也会从中择优录取。
而这年夏天,阿雾依然是安安静静地躲在家里,崔氏但凡有应酬她都不爱去,省得那些夫人相来相去,万一相中了可真就麻烦了。
入秋后,阿雾就更是懒怠出门,成日里莳花弄糙,一派闺秀作风,真正的是养在深闺人未识。
荣珢自从成了御前侍卫,就要在大内轮值,其他时间还要去训练弓马骑she,每月还有考核,又要忙着应酬,忙起来比荣三老爷这个三品侍郎还忙,等闲是见不到人的。
因此家里白日的常住人口还是只有崔氏和阿雾两人。
这日荣珢大白天地忽然回府,身后还跟了个金冠赤袍、面如冠玉的公子,叫一府看见他进门的人都惊了一下。
荣珢同那公子一齐下马,将手中的鞭子扔给小厮,问道:“知道姑娘在哪儿?”所谓居移气,养移体,荣珢如今都是同一帮王孙公子混着,周身的气派bī人,再不似当初闯了祸就去找妹妹的人了。现在一身气势,家下的人等闲都不敢与他对视。
只听得那小厮垂首恭敬地道:“姑娘的行踪小的哪敢过问,二爷要打听,小的这就去二门上找翠玲问一声。”
荣珢点了点头,“去吧。”
顾廷易跟在荣珢的身后问道:“那‘墨龙’是令妹养出来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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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头,顾廷易闲聊时听得荣珢说他家有一盆带着墨痕的龙爪jú,心头一动,想起明日就是母亲的寿辰,她虽然不yù声张,但做儿子的还是要给母亲过寿,这寿礼可没少难为顾廷易两兄弟,以长公主的地位,什么东西没有,
而听得荣家有盆带墨痕的龙爪jú,顾廷易顿时就动心了。还记得幼时阿雾因缘巧合下也养出过一盆墨龙来,母亲爱得什么似的,可惜糙木也有qíng,自从阿雾去世后,那盆墨龙也渐渐枯萎了,再难复得,
因此顾廷易才主动向荣珢打听,荣珢一听是送给他母亲贺寿,他本就是急人之难,大义落落之辈,所以当时就应了下来,也没想过那是阿雾种出来的,直到进了家门,才想起这事,赶紧打听阿雾在哪里。
顾廷易沉默了片刻,想起那个女孩来,姑且还可以称作女孩,小名叫做“阿勿”的,只是此勿非彼雾,可她会做阿雾才会的鸭图,如今又能养出墨龙,难道冥冥中真有天注定?顾廷易一时驻足不前。
荣珢先延了顾廷易入厅奉茶,笑了笑,“抱歉了,君楫,这墨龙是我妹妹所植,需待先问过她的意思,但你不必担心,我这妹妹最是大方的人了。”君楫是顾廷易的字。
“应该的。”顾廷易有些神不守舍地道。
片刻后,那叫观茗的小厮就来回话了,“翠玲说姑娘这会儿在园子里头。”
荣珢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看顾廷易,本想让他再次稍待片刻,结果顾廷易已经站起了身,一副要跟着去的架势。
这于理不合,但于qíng可悯。今日之事要是发生在荣玠身上,顾廷易是绝对休想踏入园子的,但是荣珢就是个二货。
荣珢这几年在江湖上行走惯了,江湖儿女难免大方些,因此在荣珢的眼里男女见见面实在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qíng,有时候为了救人,连搂抱都在所难免。其次么,荣珢作为哥哥,自然也关心阿雾这个适龄妹妹的亲事,阿雾这等人物,在荣珢的心里就是只应天上才有的仙女儿,谁都难以匹配。
然而就算是天上的仙女也是有嫁人的一天的。根据荣珢的观察,这顾廷易从家世样貌到才华,勉勉qiángqiáng算可以配得上阿雾的一个,因此他就存了一分哥哥关心妹妹的心思,且崔氏也时常在他跟前耳提面命,让他帮阿雾考察青年才俊,荣珢这是很称职的在考察。
荣珢想了想,事前让这两个人见上一面也好,若看对了眼一切才好说。
从这里可以看出,荣珢的思想早就突破了盲婚哑嫁的禁锢,具有进步青年的作风,他本人也是这样执行的,只是想要见上唐姑娘一面实在是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