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若兴不敢看阿雾,低着头伸直手将棉被递过去,楚懋用棉被裹了阿雾,急急带她去了最近的冰雪林。
又是洗热水浴,又是熬姜汤,上上下下忙了好一通,阿雾这才被安置到了chuáng上,楚懋坐在一旁帮她熏头发。
阿雾抿着嘴笑看着楚懋,早前他还夸海口有他在不会有事,结果你看看这不出事了。
楚懋内疚又无奈地点了点阿雾的鼻尖道:“是我的不是,我分神了。”
阿雾看着楚懋那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心里其实并不太怪他,实际上,当楚懋在第一刻就跳下来救她的时候,阿雾心里头对水的恐惧仿佛消失不见了,她眼里只看得见他,也知道他一定会把自己救起来。
阿雾靠近楚懋圈着他的脖子道:“我知道殿下会把我救起来的,我后来就不怕了。”
楚懋深深地看了阿雾一眼,只觉得眼睛有些酸,心也有些酸,眼前的这个姑娘有能力将他的心搓圆揉扁,让他觉得怎么喜欢都喜欢不够。
“阿雾,阿雾……”楚懋的吻密密麻麻地落下,所有的qíng意都浓缩在了这一声又一声的轻轻呼唤里。
“阿嚏”,阿雾打了个喷嚏,楚懋这才停了下来,将她重新用被子裹好,继续替她熏头发。
第二日,楚懋命人将阿雾的东西全部搬到了冰雪林,吕若兴带人开始在玉澜堂丈量尺寸。楚懋拉了阿雾去书房。
阿雾奇道:“殿下这几日不用上朝么?”
“陛下准备过两日去西苑避暑,特免了这几日的早朝。”楚懋道。
帝王在西苑避暑也在西苑视朝,文武大臣都要轮班在西苑值守,得皇帝宠幸的重臣几乎日日都要面圣召对,所以几乎是常驻西苑,但官眷却不得跟随,所以大夏朝皇帝幸西苑之前都要免几日早朝,体贴地让他们处理几日家事。
楚懋铺开白纸,以尺规墨笔在上头画起图来,阿雾见过这是工匠的画法,她十分好奇,倚在桌边看楚懋画图,只见他看了一下吕若兴呈上来的玉澜堂的尺寸册子,又开始落笔。
不一会儿纸上就呈现了浴池的模样,楚懋还在上头标明了尺寸,在浴池的下头还有一层,瞧着像画的沟渠,布设十分复杂,阿雾有些看不懂。
再然后阿雾又见楚懋还在图上标注了哪儿搁贵妃榻,哪儿搁衣架,哪儿搁矮柜等等,非常详尽,只是当阿雾看见净室里还搁了jiāo椅时,就有些不淡定了。
“放这个做什么?”阿雾指着那标记道。
楚懋笑了笑,“自然有用得着的地方。”
“楚懋!”阿雾嗔道。
☆、vip220
“难道还不许我在净室里坐一坐?”楚懋无辜地学阿雾眨巴眨巴眼睛道。
阿雾被楚懋的这个动作弄得“噗嗤”一声笑出来,自然也就拿他没有办法了,只得转头不理他。
楚懋环住阿雾的腰,手不安分地在阿雾的腰上揉捏起来。
阿雾一巴掌打下楚懋的爪子,色厉内荏地道:“你昨天答应了的,我还落了水。”
楚懋心里头叹息一声,他自然是想遵守承诺的,可是这丫头非要摆出一副外qiáng中gān的可怜模样来,挠得他心痒痒,恨不能立时将她压在身、下、gān个痛快。
“是,我带你看一样东西。”楚懋又叹息一声,到底还是怜惜之意占了上风,他将阿雾圈在怀里一同在大画案后面坐下。
阿雾看着楚懋从他桌上的黑漆嵌螺钿匣子里取出几张纸来,定睛一看,只见上头画着几样衣裳的样式。
“你什么时候画的?”阿雾当初还以为楚懋只是玩笑地说一说,没想到他真给她画了内衫。虽然祈王殿下的画功十分jīng湛,但是阿雾还是欣赏不来这上头的衣服,这哪里叫衣服,叫破布还差不多。
“办差的时候晚上没事儿。”楚懋道。
“殿下出去办差,晚上难道没有应酬?”阿雾可不信。
“应酬都是去喝花酒,你想我去?”楚懋用鼻尖磨了磨阿雾的鬓发。
坦白讲阿雾还真想楚懋去喝喝花酒,那样昨天下午她就不会那么惨,晚上的时候也不会因为浑身酸痛,身子僵硬而落水了。
“你觉得怎么样,我吩咐下去让绣娘赶紧做出来,夏日里穿着正好合适。”楚懋道。
阿雾横眉冷视楚懋道:“这衣裳如何我可不管,反正我是绝不会穿的。”
楚懋十分爱看阿雾这副高高在上、冰山雪莲的倨傲劲儿,“哦,为什么?”
阿雾皱了皱眉头,想从楚懋的怀里挣脱出来,却被他圈得结结实实的,而且下头有物件开始缓缓抬头,阿雾忙地停下了动作,“殿下当我是什么人了,便是外头的青楼粉头也不会穿这样,这样伤风败俗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