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夫人高兴的眉飞色舞的,嘴角的笑,瘪都瘪不下去。
之前还担心大皇子出事了,女儿下半辈子不知道如何安身好,谁想到大皇子不仅回来了。还安然无恙,想想那半个月的担心,寝食难安,右相夫人真想把那些散播谣言之辈抓起来吊打一顿泄愤才好。
女儿出嫁是一辈子的大事,又是嫁给皇子,这喜宴自然不能马虎。
只有十八天筹备,右相夫人担心会不够,有些着急呢。
正商议着,外面一小厮飞奔进来,来源就道。“相爷,大皇子来了,说是有事找您商议!”
右相正在喝茶,闻言。手中茶盏虚晃了下。
右相夫人笑道,“大皇子有什么事需要和相爷商议的?”
按理,大皇子应该骑着高头大马前来迎亲才对,这时候来,有些不合礼数。
不过大皇子登门,谁也不敢慢待。
右相赶紧放下手中茶盏,起身迈步出了屋。
等他紧赶慢赶到前院时,楚北正在喝茶。
他连忙进屋,行礼赔罪道,“不知大皇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大皇子恕罪。”
楚北坐在那里,不疾不徐的把茶盏放下,道,“是我来的突兀,右相何罪之有?”
说着,他眼睛从屋子里小厮身上扫过。
右相连忙摆手,让那些小厮都退出去。
等人都走了,右相才望着楚北道,“不知大皇子忽然来相府,可是有什么急紧之事?”
楚北请右相坐,右相不敢和楚北平起平坐,只坐在右下手位置。
楚北望着他,笑问道,“京都这些天的流言,右相可曾听闻?”
右相连忙道,“听闻了一二,不过臣并未放在心上。”
卫风站在一旁,他面色冷峻,听右相这么说,不由的多看了他一眼。
不愧是右相,说话当真是玲珑,爷想说服他,怕是没那么容易啊。
楚北嘴角上扬,勾起一抹笑,恍如罂粟绽放,他朱唇轻启,徐徐道,“方才右相问我来相府可是有什么要紧之事,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是来请右相解除大皇子和周二姑娘婚约的。”
楚北这话说的极具巧妙。
他来找右相,是退大皇子和周二姑娘的婚约,而不是他和周二姑娘的婚约。
他这也算是在右相面前坦然承认,他就是楚大少爷了。
右相在心底轻轻一叹。
方才来的路上,他就猜到大皇子来找他,大约是为了婚约一事,他还祈盼是他想多了,如今真听到,心底还真不是滋味儿。
他站起身来,惶恐道,“可是小女德行有失,惹怒了大皇子?”
听右相问这话,卫风就在心底大叫一声:狐狸啊!
爷都委婉的说了,他是楚大少爷,右相揣着明白装糊涂,当不知道,爷提退亲,他就反思周二姑娘是不是德行有失,要是德行有失,退亲那他可能无话可说,要是贤良淑德,那爷退亲可就太伤人了。
楚北听得一笑,他知道右相不是什么简单角色,能在朝堂上做到一二品大员的,就没一个简单的。
朝堂倾轧,尔虞我诈,能立于不败之地,还步步高升的,十有八九都是老jian巨猾。
楚北望着右相道,“周二姑娘xingqíng敦厚,淑慎谦恭,能被皇上挑选为大皇子妃,德行自然不必说,我也知道贸然退亲,有损周二姑娘闺誉,我不想伤及无辜。右相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右相坐在那里,神qíng有些复杂,但没有说话。
楚北也没有说话。
屋子里,很安静。安静的都有些可怕了。
半晌之后,楚北站起来,朝右相作揖道,“还请右相成全。”
右相哪里敢担大皇子的大礼啊,连忙扶着他。道,“大皇子这不是为难我吗,我实在没那个胆量求皇上收回赐婚圣旨,让天下人以为我看不上大皇子,眼高于顶,还有瑜儿,她并无过错……”
右相要扶起大皇子,可是他用了力,都扶不动大皇子。
他又不能收回手来,任由大皇子给他行礼作揖。
大皇子行礼。就跟长跪不起一样啊,这不是在bī他答应吗?
右相头疼的紧,他多希望来的是镇南侯,或者是楚大老爷,他们同朝为官,有话好说。
大皇子和他是君臣啊,说话处处受拘束,他根本放不开,有些话,他根本就不敢说严重了。他很清楚,安郡王斗不过大皇子的。
且不说大皇子机智过人,还有皇上呢,虽然不知道这么多年皇上为何那么怪异。处处受太后压制,可皇上要是真想立大皇子为太子,十个太后压他也没有用。
皇上能不顾皇族宗规,留下双生子,可见对皇后所出皇子有多钟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