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方才若瑶郡主说的话,她又不能告诉宁王,实在憋得人心里难受啊。
王妃抹着眼睛道,“秋霜和若瑶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虽是主仆,却qíng同姐妹,如今秋霜没了,我心底都难受的紧,何况是若瑶了。”
清韵点头,又叮嘱了两句,再加上时辰不早了,她便告辞回府了。
宸王府。
清韵刚迈步进二门,楚北就迎了上来,道,“怎么去了一天,若瑶郡主病的有那么严重?”
清韵轻摇头道,“我口渴了,先回屋再说。”
听清韵这么说,楚北多看了她一眼,她不是口渴,而是有话不方便在这里说,哪怕身侧跟着的都是她的心腹丫鬟。
进屋之后,青莺很直觉的没有跟进去,还把门关上了。
楚北给清韵倒了盏茶,递给她,清韵没有接,而是问道,“相公,你觉得宁王如何?”
清韵问的太突然,楚北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道,“好好的怎么这么问?”
清韵催他回答,楚北就道,“这几年,我和宁王叔接触不多,但小时候,宁王叔待我如亲子,是父皇最亲的兄弟,哪怕宁太妃一直拥护安郡王,父皇也没有和宁王离心过。”
说完,见清韵面露难色,他问道,“怎么了?”
清韵望着他,道,“相公,你还记得程老夫人吗?”
楚北点头,他过目不忘,程老夫人的事,又是最近才发生的事,他怎么可能会忘记?
清韵就道,“我怀疑程老夫人手里握着能让宁王府名誉扫地的事,是有关宁王身世的。”
有关宁王身世?
楚北听得眉头皱紧,宁王是宁太妃所出,先皇的二皇子,是父皇的兄弟,他的身世有什么可奇怪的?
但是清韵这么说,就代表着宁王的身份有叫人诟病的地方。
他望着清韵,清韵一字一顿道,“若瑶说,太妃在嫁给先皇之前,就已经有了身孕了,程大夫三十多年前突然bào毙而亡,十有八九就是诊出宁太妃有了身孕,被灭口的,程老夫人想以此为把柄要挟宁太妃救她孙儿,赵院使给她下药,应该是知道这事的。”
清韵觉得这就是事qíng的真相。
但是楚北觉得此事太过重大了,就算所有的猜测都合qíng合理,也不能断定。
清韵就道,“事qíng到底如何,找赵院使问问不就知道了?”
楚北望着她,“这么大的事,你觉得赵院使可能说吗?”
清韵笑了,“的确,这么好的把柄,应该用在最关键的时候,哪怕赵院使犯了天大的错,手里捏着这么大的把柄,宁王府也会想方设法的救他,但是你别忘了,程老夫人曾经给若瑶送过一封信,若瑶还曾去慈云庵赴约,以宁太妃的名义找赵院使谈谈,我想他会说的。”
那把柄,赵院使只能用来威胁宁太妃,所以对宁太妃的“心腹”,他不会不说。
楚北就让卫风去找赵院使了。
卫风是借着宁太妃的名义,有请帖和书信为证,再加上慈云庵……赵院使丝毫没有怀疑他不是宁太妃的人。
但卫风打听回来的消息,叫清韵咋舌。
没错,宁太妃在嫁给先皇之前,就怀了身孕了。
她当时呕吐不止,是程大夫去给她诊的脉,程大夫知道宁太妃是未婚先孕,所以什么话都没说,只开了一些养身的药,就走了。
一般开养身药,就是治不好,要另请高明的意思。
偏巧,给宁太妃找的大夫是赵院使。
只是赵院使并没有去给宁太妃治病,半道上,有个人匆匆忙过来道,“赵大人,你娘病重,让你赶紧回府一趟。”
赵院使就赶紧回府了。
其实赵老夫人并没有病重,是程大夫让人故意那么说的,目的就是不想赵院使给宁太妃治病。
程大夫知道宁太妃有身孕的事瞒不住,总有大夫会说的,而且知道他也知道宁太妃有身孕的事,会杀他灭口。
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将夫人和尚在襁褓中的儿子托付给赵院使照顾,然后回了药铺,该gān嘛gān嘛。
当天夜里,他就被杀了。
是以,宁太妃在进宫之前就有身孕的事,赵院使很清楚。
加上宁太妃怀孕八个月就“早产”了,更是铁证。
虽然卫风以宁太妃的名义找赵院使,但是赵院使并不害怕,他道,“这个秘密我守了三十多年,从未以此要挟过宁王府什么,宁太妃若想杀我灭口,大可以杀,但是我死后,不出三天,太妃进宫之前就有身孕,宁王非先皇所出的事,就会人尽皆知,到时候宁王府的下场比我会惨上百倍不止,太妃若是不信,大可以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