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药浴时,每隔半个时辰,服用一碗药。
还有扎针,一百零八针……
卫风看的,嘴皮直哆嗦,望着清韵道,“三姑娘,你确定这是治病,不是存心整我家爷的?”
清韵两眼一翻,“我辛苦半天,有必要骗你家爷吗?”
“说的也是,可这又是蒸,又是煮,还要扎针的,一百零八针,会把我家也扎成马蜂窝的,我跟爷说,我会被打死的,没别的法子了吗?”卫风小心翼翼的问。
爷这三样分别都试过,两两也用过,可是三样一起来的,还真没有。
清韵眼神一动,道,“有。”
卫风一喜,“什么法子?”
清韵耸肩道,“三两砒霜,煎一碗水服下去,不消片刻,便早死早超生,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卫风,“……”
青莺站在一旁,捂嘴憋笑,肩膀差点抖脱臼。
卫风无话可说,小心的把纸张和药包那好,身子一闪,又消失不见了。
等他一走,清韵便哈欠连天。
回了内屋,舆洗一番,便睡下了。
沾着枕头,便睡沉了。
锦墨居,却彻夜通明。
楚北打了卫风一顿,最终还是咬咬牙,又割破手腕,取了一碗血给卫风。
他身体虚弱,喝了碗血燕窝,就直接睡下了。
因为心里积着事,夜里就醒了。
一直等卫风回来。
卫风回去时,吓了一跳,他以为卫律和楚北早睡了,谁想都没睡。
卫律望着他,问道,“怎么去这么久?”
卫风拎了药包,不敢上前,“三姑娘在验毒,我怕爷的血再出岔子,就在外一直等着。”
卫律看着他手里的药道,“三姑娘验出毒了?”
卫风点点头,“开了药方,怎么医治也写了,爷用么?”
楚北当即没好气道,“为了这药方,我都取了两回血了,取着玩的呢?”
卫风一喜,当即道,“那属下去叫钱太医来,咱们今晚就试试效果。”
说着,一阵风卷出去。
钱太医睡的正香,就被卫风从被窝里拽了起来。
当着楚北的面,卫风把药方给他看。“你看看,这药方治爷的病怎么样?”
钱太医睡眼朦胧中看了药方,扫了两眼,瞌睡虫就一扫而尽,道,“奇方!当真是一剂奇方!竟将温吞之药,用出虎láng之势。只是……这药方不能给大少爷用。大少爷身子太虚,恐承受不住。”
楚北有些吃惊,她开的药方。太医都夸赞是奇方,可见医术颇有造诣,“用了会如何?”
钱太医很肯定道,“不死即残……”
楚北脸黑了。望着卫风。
卫风缩着脖子,“不至于吧?”
三姑娘和爷无冤无仇。没必要害爷啊。
钱太医看了药方两眼,问卫风道,“就只有药方吗?”
卫风忙将纸张递给太医,道。“还有施针。”
钱太医坐下来,细细看着,越看越扭眉。
他的眼睛就在药方和纸上来回打转。最后道,“我医术浅薄。只能看出点皮毛,这一百零八根银针,像是引导虎láng药力,又像是将虎láng药力堵住,变化莫测……最好别用。”
卫风站在一旁,听太医这么一说,他也不敢了。
楚北看着两张纸,眉头紧锁。
虽然他病了许久,但没有久病成良医。
但太医的话从不死即伤,到引导虎láng药力,也算是一种认可了。
楚北脑中出现一双清澈明净,带着一些笑意的眼睛,像碎金子一般,闪闪发着光。
这双眼睛,一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深呼一口气道,“就照这方子试一试。”
“爷,这可不是小事啊,”卫律劝阻道。
楚北把药方放下,“去办吧。”
锦墨居,什么都有。
很快,卫律就扛了大木桶来。
卫风将青石砖掀起来一块,放了炭火,然后把木桶架上去,然后倒热水。
等楚北入了木桶之后,便是撒药材。
卫律端了药了,楚北眉头不皱,将药一饮而尽。
钱太医还在看药方,有些害怕道,“在脑袋上扎十八针……这可不是小事啊,要慎重。”
他们这些太医,在太医院待久了,变的胆小怕事,用药保守,治不好病没关系,要是把宫里的贵人治出好歹来,那就是抄家灭族之祸,所以一般治病,没有九成九的把握,是绝对不敢写药方的。
楚北闭着眼睛,道,“施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