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娘站在当地,望着权季青的背影,心头波涛汹涌,无数疑问此起彼伏,眼看他就要转过回廊,她猛地一咬唇,赶上几步,对着他的背低声道,“你告诉我,我成亲之前,在你对我一见钟qíng以前,说实话,权季青——你是不是对我动过杀机?”
见权季青止住脚步,她的心跳顿时加速,蕙娘紧盯他的背影,一字一句地问道,“你说你造的杀业,和你哥哥的功业一样多。当时的我,对你而言只是一块挡路的石子,你直接回答我,是不是曾安排人,给我送过一碗能置人于死地的汤药?”
未等权季青回话,她又斩钉截铁地道,“我以xing命担保,只要你能说句实话,即使是你,我也不会怪你,杀伐果断,本来就是大丈夫当有的气魄,我反而会更佩服你,更将你的话当真,甚至,也许,从今日起,我会把你的那些话当真,将你当作——当作有资格追逐我的人来待…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这个小疯子!实在是令人很吃不消
坐了一天的车,好累哟,先去休息一下,大家不要担心,只是不双更,日更还是会保持的!明天来还是有更新看。
☆、153杀机
权季青脚步一顿,扭过身子来,多少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蕙娘一眼,两人身在暗处,蕙娘看不清他的表qíng,只能隐约察觉到一点qíng绪,她觉得他也在仔细地研究她,判断着她的qíng绪,她话中的真假……
虽说这虚无缥缈的感觉,终究当不得真凭实据,但也在她心里点燃了一把熊熊的烈火:若是此事和权季青真正无关,他的沉默,便显得有些画蛇添足了。这种事,就算她说得再好听,心里难道就真没有一丝恨意?
她紧咬着牙关,慢慢地续道,“当然,如若真正是你,而你又并不开口,将来还叫我查到了你头上,如此藏头露尾的鬼祟之辈,我自然是极看不起的,这辈子要从我这里得一个正眼,那却难了。”
权季青默然片刻,忽然微笑道,“嫂子,您这是在激将了?”
“你爱怎么想,那就怎么想吧。”蕙娘的态度反而淡了下来,自然而然,流露出了淡淡的轻视。“四弟,就一个要做大事的人来说,你是有些拖泥带水,不够决断了。”
灯笼已隐约到了近处,就算有重重山石遮掩,两人也不能放开说话了。权季青又再短促地沉默了片刻,他的口气有点松动了,“把我当作有资格追逐你的人看待……原来从前在你心里,恐怕还把我当作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就有些痴心妄想,那也是可以教好的,我始终还不够资格,下场陪你玩上一局。”
蕙娘并不回答,竟全盘默认,权季青颇有几分感慨地叹了一口气,他年纪轻轻,可这一声叹息中,却大有些感慨、怅惘,似乎并不符合他的年龄。
“也所以,我虽然屡次对你有所冒犯,你却都还不为所动……”他语气一变,忽然间,所有感qíng全都褪去,余下的只有冰一样的冷静。仿佛任何感qíng因素,都不会被计入权季青的算计里。“嫂子所说倒也不假,若我真直认此事,你必定对我大为激赏,更把我的话当了真。把我当作有资格追逐你,同你一道入局的高手看待……而到了那个时候,我所说的话,我所做的事,对你如今的身份所造成的威胁,恐怕只引向一个结果吧?”
话说到这个地步,以蕙娘身份,难道还挺住不认?她露出微笑,镇定地道。“那又如何?我可没对你说谎吧?”
认可一个人是否有资格追逐自己,和自己在同一层次上对弈,与是否对其动了杀心,想要将他除之后快,其实的确并不矛盾,但蕙娘刚才种种言语,多少是有点误导权季青的意思,有资格追逐她,是否就代表蕙娘一定会接受他的追求?还是只是更增她对他的疑虑?一个野心勃勃、手段狠辣诡秘,qíng绪激动疯狂的对手,曾经在没有见她一面的qíng况下,就能下得了手夺取她的生命,如今更是放言要剥夺她的身份地位,让她从国公府嫡媳,变作见不得人的外室,只能看他权季青的脸色过活,更有甚者,她和权仲白孕育的一双儿女,说不定也会被他除去……
不要说焦清蕙素来总是先发制人,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就是平时最驯顺、最没有心机的大家闺秀,当此恐怕也要动了杀机吧。毕竟,若送药一事,不是权季青所作,蕙娘总不可能凭他几句胡言乱语,就要剥夺他的xing命。可如果他在少年时分,就已经有能力、有魄力、有决心,安排谋害相府千金,则一切又不一样,在成为有资格追逐蕙娘的那种人之余,他也势必将一跃而成她的心腹大敌,必须处置而后快的眼中钉、ròu中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