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去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楚涟漪决定放下即将醒过来的唐楼,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香香的。
说完这些,毕竟还是不放心,楚涟漪又道:“微雨,你去请薛太医来给王爷把把脉。”
等薛太医说唐楼已经无大碍,只要醒过来,补一补便能恢复时,楚涟漪这才放心去梳洗,同时心里很感激暮雨,在那种qíng况下,也不忘给她的包袱里放一包gān玫瑰花。
微雨细心地给楚涟漪熏着头发,正在这时,福泉便在门外禀道:“王妃,王爷醒了。”
楚涟漪激动地从jiāo椅上起身,急忙忙就要往门外走,回头又想起什么,匆匆拿了一个金绞丝玉兰环环住长发,两鬓各压了两枚粉宝石花钿,总不能披头散发的去见人,唐楼醒来,必定是有很多人来探望的。
好在微雨的动作极快,不过片刻工夫便弄好了,楚涟漪走到唐楼大帐的门前时,又理了理衣衫,这才踏了进去。
屋子里,薛太医刚把了脉,正在收拾东西。丽娘坐于唐楼的chuáng前,手里端着药,正对着勺子chuī气,将盛了汤药的勺子递到微微坐起的唐楼嘴边,唐楼却抿嘴不喝,像个赌气的孩子。
见楚涟漪进去,丽娘有些尴尬地起身让位,薛太医行了礼退去,唐楼则跟见了花的蜜蜂一般,睁着耀耀如星的眼睛抓住楚涟漪不放。
见着楚涟漪,唐楼高兴得恨不得跳起来,心里却又微微刺痛。
楚涟漪的脸色极好,白白,嫩嫩,粉粉,润润,一双眼睛仿佛泉水洗过一般,波光潋滟,一袭粉缎白狐狸毛滚边的宫装长裙,无一不将主人衬得娇艳,明媚,哪里像是个心怀忧虑,彻夜照顾病人的人。
好在唐楼觉得自己不贪心,只要她肯来,她肯在,他的心就能活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书可能要出版。
66、风在动 ...
楚涟漪有些汗颜地面对唐楼露骨的眼神,心里连连埋怨,太炙热了,太露骨了,让楚涟漪这个当事人都觉得很不好意思。那薛太医估计也是受不了这种眼神,才匆匆告退的。丽娘也随便寻了个由子,将药碗递到楚涟漪的手里,自下去不提,微雨和福泉就更是会看人做事了。
楚涟漪调整了心态后,反而更有些不好意思见唐楼,耳根子都要烧红了,好歹保持住了冷静,“王爷吃药吧。”
这次唐楼倒是没有拒绝,乖乖地吃着药,声音低沉,还是有些缺乏气力地道:“涟漪,这几日是你在照顾我?”
“嗯。”
“也是你喂我吃药的?”
“嗯。”
“我怎么记得这几日喂我吃药的勺子没有今天这样硬啊,软软的,绵绵的,跟chūn天里的花瓣一样的。”唐楼脸不红耳不赤地说着调戏的话。
楚涟漪这人,爱漂亮,爱面子,爱吃醋,还爱别扭。听见唐楼说这样的话,搁平日肯定要发火放下药碗的,可如今见唐楼脸色苍白,呼吸还有些紊乱,偶尔皱皱眉头,知道他的伤还没好。
因为有毒的关系,伤口一直不结痂,如何能不痛,就是楚涟漪看着唐楼肩上的腐ròu都觉得疼,何况他自己。
所以楚涟漪只红着耳根子,低着头,手有些颤抖地继续喂唐楼吃药。
好在药碗比较小,不是大水缸,楚涟漪喂完药,额头都要烧出汗来了,无论她做什么动作,即使是去放个碗,端杯水,唐楼的眼睛都跟雷达似地牢牢盯住她,如此地孩子气。
楚涟漪又好笑又好气地将唐楼的靠背放下,扶了他躺下,“你睡会儿吧,身体还没好。”
唐楼摇摇头,“我不累。”眼睛就那样水汪汪的睁着,楚涟漪才发现,原来不止女人的眼睛可以这样水灵。
可是要让你无时无刻bào露在这样的雷达眼下,彼此又是时刻想表现出自己最好一面的qíng侣,楚涟漪还是很纠结的,特别是人生三急的时候。
“你睡一会儿,我去打一壶水来。”楚涟漪也不看唐楼的眼睛,落荒而逃。
楚涟漪清理完毕,又chuī了会儿风,透了会儿气,将满脸的红晕消散后,端了微雨熬的稀粥,这才回到帐篷里。结果看见唐楼孤零零地躺在chuáng上,点漆似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帐篷的门帘。
楚涟漪心里一软,不由自我检讨,是不是她真的太狠心了?
喂了唐楼喝粥,又qiáng行用手绢蒙住了唐楼的眼睛,他这次肯乖乖休息,累得楚涟漪浑身散架。
想着唐楼醒了,楚涟漪自然再不肯睡在唐楼的chuáng前,回了自己帐篷,早晨美美地睡了一觉,这才悠悠然往唐楼大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