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到林公子的话么?”天明眯起眼,气势不必眼前的两人低,显然一副你们再敢上前就要动手的架势,虽然以他的身手,对付一人可能还行,但是司城烈的武艺不用说,白刑虽然人有些太过率直,但是这个副将的名头也不是摆着的。
“你们回去吧。”林子遥看向他们两个。
白刑握紧了自己手上的短刀,这把短刀还是林子遥当初为了他救了花莲而道谢的时候赠送他的,这么些年,他一直都带着身边,可是现在却觉得自己手上的这把短刀就跟讽刺他一样,然他甚至有些握不住。
司城烈收回手上的剑,看着林子遥垂着的右手,眼神有些暗淡:“你的手,真的……”
林子遥不说,算是默认了,司城烈眼里一片暗色,说了句告辞后,就转身离开,白刑咬着牙也离开,头也不回。
司城烈抬步往前走着,胸口却异常难受,自己曾经手把手教过他射箭,也曾经对着他那白皙的右手发过呆,他以为林子遥的天赋,能成为一名很好的弓箭手,而林子遥似乎也很喜欢弓箭,甚至比他军队中的人还要刻苦地练习射箭。
这样的人,他的手废了的时候,该是有多绝望?只是在林子遥的眼中,完全没有看到任何的黯淡,甚至比以往更加亮眼,是因为经历了那么多,所以变成这样的么?
可惜,陪同他经历的欢笑跟痛苦,都不是自己,以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更不会是自己了。
看着前面一步一步往前走的人,白刑很清楚地体会到对方的感受,自己冲进去看到林子遥后,原本的欣喜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林子遥是怎么会说出那种话的?
什么叫做与你们无关?
白刑几乎咬破了自己的下唇,心中甚至有些暗恨,明明是他不让自己参与进去,为何说“与你们无关?”
那什么叫做有关系,自己虽然以前从来不对他说过什么好话,甚至总是在他面前挑他的刺,那是因为自己太过在意而已,在意这个人的视线为什么总是落在司城容的身上,而不是自己的身上!
他自己也不清楚,当初明明那么胆小怕事,一副懦弱的林子遥,为何总是能够引起他的注意,只是总看到他对司城容的眼神,心里会觉得很不舒服,时间长了,自己就越来越不对劲,这种人,自己明明可以无视,却像是孩子一样,就算是让他讨厌,也想引起对方的注意。
等意识到一切后,却已经晚了。
“为什么司城容可以,凌宸天可以,为什么我却不可以!”白刑停下脚步,突然大声喊道,语气甚至有些颤抖,走在前方的司城烈一顿,有些讶异地看着白刑,因为白刑从来就没有像这样歇斯底里过。
白刑微微颤着肩膀,看着司城烈,其实他们都是一路人。
司城烈叹了口气,转身继续走,留下低着头的白刑,最后白刑转脚往西城街最里面的红楼走去,一进红楼,就指明点了灵敏。
上了楼,白刑坐在桌子前,一口一口地喝着闷酒,灵敏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已经带着些醉意的人,灵敏走过去坐下:“借酒消愁,没什么用的,醒来还是会觉得很痛苦。”
闻言,白刑抬头,挑起眉道:“怎么,本大爷的事情你也要管?”
“倒也不是,就是觉得为了个人,这么做,不值得。”灵敏说道,也为自己倒了杯酒,话是这么说,眼里却暗淡下来,看着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你也有喜欢的人?”白刑饶有兴味地看着他,“还真的看不出来。”
“你看不出来的事情多了。”灵敏呵了声。
白刑皱起眉,对于灵敏这般无礼倒也不生气,拿起酒瓶子,大口大口地喝下去,灵敏也不说话,就在旁边静静地一口一口喝着,然后听着白刑醉后的话语。
“凭什么就不能是我呢。”
“嗯。”灵敏也就嗯了声回复他,似乎也在同意他说的话。
“真的好难受……”白刑突然趴在桌子上,原本嚣张的模样顿时变了,“大家都变了,容王变成了皇帝,阿烈不久会被封为大帅,而我也要在宫中当统领,可是林子遥为什么不等继续当司务呢,为什么要跟凌宸天在一起?”
灵敏顿了下手,看向白刑,眼里的复杂只有他自己知道,放下酒杯,灵敏起身扶起白刑,像是哄小孩子一样说道:“先去睡一觉吧,你醉了。”
“我没有醉。”白刑开始嚷嚷着,但还是被灵敏带到床边,刚要走,白刑一把拉住他,灵敏也不慎注意跌在他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