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林子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脑海中响起凌宸天曾经说的,在宫外建的那所宫殿是属于他的,他说要将自己藏在那里,不让任何人看到,那时候自己还在气他,对于他说的话,可气又可笑,但是心里却还是记下了的。
那所住处现在要给别的女人?
“林子遥?”司城容见林子遥愣愣地看着前方,眼里冰凉的神情让他一震,那种像是绝望的容颜,让司城容不知不觉松开了手。
“我不信!”林子遥猛然起身,摇着头,“我,不会相信的,他说过,他说过……”
像是想起了什么,林子遥捂住自己的心口,一阵阵的绞痛让林子遥整个人摇摇欲坠,脸色也是死白死白,心就像被什么东西死死握住,想起来了,对了,自己当初被判充奴的时候,就听到过传言,凌国皇帝为了一个美人,劳民伤财地建了华宫用来金屋藏娇,还出言说打这江山,也是为了那宫殿中的美人。
林子遥现在确信了,历史就算因为他而有所改变的话,也会因为他,走回原来的轨道中,自己终究跟前世一样,结果,还是一样……
“林子遥!”司城容见他发抖着,顿时慌了手脚,将几乎摔倒在地上的林子遥抱上床榻,然后朝身后的人吼道,“还愣着做什么!叫御医!”
太监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林子遥侧弯着身子,嘴角竟然一出血来,司城容大骇,紧紧抱住他,一直嘶吼着,唤着林子遥的名字,但是怀里的人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御医很快就来了,见到眼前的场景,心里有些没底:“陛下,陛下,让老臣看看。”
司城容这才反应过来,立马将林子遥放平,让开位子,御医上前,坐于床边,开始把脉,又翻了翻林子遥的眼,起身道:“林司务,是气急攻心,悲伤过度,所以导致心脉不稳,之前受过不小的伤,特别是那次中毒,没完全养好,若是再这样下去,这恐怕……”
“恐怕什么!”
“恐怕熬不过两年。”这御医是当年帮林子遥看过病的,他的身子也清楚得很,只是这才多久,当年那个舍身救了容王的少年,如今却变成了这样,连御医也有些唏嘘这事态变迁,当年没人肯多看一眼的少年,如今却是被帝王所心系于心,真是幸还是不幸呢?
怎么会这样,司城容朝后踉跄了一步,一旁的太监险些扶住他,瞧瞧瞥了眼床榻上的人,这个人当他还是在容王府当差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当年那个懦弱的人,却如今躺在这里,不成人样,再看看自己的主子,若是早点知道自己的心意,是不是也不必如此了?
不过,看向床榻上面色苍白毫无任何血色的人,就连御医都这么说了,恐怕就算是崬国的皇帝,也无能为力了吧?
连着两日不上早朝,朝中依旧开始议论纷纷起来,魏祁然已经官职礼部尚书,凭借自己父亲,在朝中也是有不小的话语权,大家想着他也是跟皇上一起长大的,比然比他们这些老臣子好说话些,所以让他跟司城烈一道去觐见。
司城烈也有些奇怪一向勤政的大哥怎么会突然连着不上朝,所以跟同白刑还有魏祁然一起去了找他,司城容的寝宫不是很远,魏祁然脚步沉稳地走进去,没有人胆敢阻拦这三人,司城容也没放话说不准任何人进来。
所以当三人进去寝宫,撩起换了新的珠帘,走到屏风后面,见到的却是面容憔悴,满脸胡渣的男人,正坐在床边。
“皇上?”魏祁然三人大骇,上前,一看,三人的脸色各异,司城烈跟白刑是震惊,而魏祁然却是了然跟嫉妒,但是心下担忧司城容,也不表露出来,只是轻声喊道,“皇上……”
司城烈也唤了声:“皇上……”但是没见对方回头,于是又唤道,“大哥?”
听到了司城烈的声音,司城容这才反应过来,看到他们三个,突然扯出笑,随后整个人倒下,还是白刑眼明手快地扶住他,魏祁然慌张地朝一旁候着的太监吼道:“找御医,快!”
林子遥昏迷了多久,司城容就陪在一旁多久,这一松懈,才倒下的,御医开了些药方,说是没事后,所有人这才松了口气。
“子遥,怎么一回事?”司城烈回头看向太监。
一旁的太监将事情经过讲了个大概,白刑跟司城烈听到林子遥可能挺不过两年,顿时惊地几乎站不住脚,怎么会这样?不敢相信地看着床上的人,司城烈眼眶发胀,紧紧咬住自己的牙关,看向后边的御医问道:“就一点续命的办法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