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平平拿衣服。”说完,停了停,又道,“擦身体。”
……
高平看着林若鸿,林若鸿看着高平。
一个无奈抽搐,一个天真无邪。
“小白。”高平道,“如果你今晚上还想听我讲故事,现在就出去。”
林若鸿非常委屈,他一心为平平服务,结果平平却不领qíng,还凶他。他想说什么,但见高平的脸色和平时有些不同,也不敢多嘴,只有心不甘qíng不愿的出去了。
临走,还哀怨的看了高平一眼。
高平捂着眼,抑制住仰天长啸的冲动。
要说,她和林若鸿是夫妻,互相坦诚,也没什么。所以,林若鸿没错,有问题的还是她。但是,总要给她个适应过程吧。
让异xing帮着擦身体穿衣服,她总觉得,比真的发生了什么还有问题。
抛开这些,她站起来,自己擦了身体,换了衣服。现在她总算能自己穿衣服了,当然,外面麻烦的东西,还要人帮她收拾,特别是头发,这方面实在是不行。
过去帮她收拾头发的,一般是甘糙,现在则换成了抱琴,林若鸿在旁边看了,嘟着嘴生气。
高平见了,对他招招手,林若鸿虽然还生着气,但也扭过去。
“帮我把这个戴上。”高平将一对金坠递给他。
出京城后,她身上一般只戴一件金器,不过今天她才收了韩悦,倒不得不显得隆重些。
林若鸿帮她戴好,又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她一笑,道:“小白,你现在会给自己梳头了,以后再帮我梳头好吗?”
林若鸿眨眨眼,用力的点头。
高平摸了摸他的头,等抱琴将她的头梳好后站起。
已经是十一月,这个时节外出的实在不多,因此酒楼的整个后院连同二楼都等于被他们包了。
像这种地方酒楼的菜当然说不上上佳,可也凑合了,而且一些当地风味如油爆白鱼片、冬笋jī丝、三鲜封芹都有些特色,一gān人吃的也算愉快。
在座的,刘欣长袖善舞,蓝chūn海口齿便利,高平又是一个温和好说话的,虽然韩悦和凌云都有些不在状态,但也无碍大局。
饭后,有寿对高平道,那地果然是便宜的,一亩半贯,那小吏还暗示,若有表示,还能再便宜些。
“她要表示就给她表示,价钱倒不用再降了,主要是文书要弄清楚了。”
有寿应了,高平又对如意道:“这两天你打听打听,哪里有合适的院子。不用太大,三进院就好,主要是不能邻着闹市,附近的住户,也不要龙蛇混杂的。”
虽说她是要到代州的,但既然这里产煤,将来免不了要过来看看,再住客栈,总是不方便。
如意等人去了,高平思忖着下一步。想来想去,总觉得要先等韩悦炼出焦炭才好。当然,在她炼焦的同时,还要找人试验煤球,打造煤炉,毕竟要她弄的煤有出路,总要让人们觉得有用才行。
这些事,不是在叶县不能做,但这样一来,她就要守在这里了。虽说已经离开了京城,但做起事,总还没有代州方便,在这个内陆地区,她弄出的东西,也无法假借“外海”。
“看看有多少地方产煤吧,倒也不好都要了,能买下三分之一,已经足够了。”
如果煤将来真有大用,那么现在不值钱的煤矿,将来必定就是肥ròu了,她要都攥到手里,那就是引别人来割自己,倒不如让出大半,让其他人互相争夺的好。
她觉得自己要求不高,但没想到连三分之一也买不下来。有寿第二天到县衙去办手续的时候就碰了壁,她本以为是那小吏刁难,还递了几封银子,哪知道对方银子也不收,连面都不见了。
有寿又惊又怒。宰相门前七品官,她作为高家大小姐的贴身丫头,在京城倒也罢了,出到外面,那是连知县、县丞也要巴结的,现在连一个小吏也敢给她甩脸色?
不过她也知道,突然有变化,那必然是有人从中作梗,因此又打听了那小吏的住处,当天晚上包了封五十两的银子递过去。
这次那小吏终于收了,却没露面,只是让家人给了三个字:叶万万。
“倒是小瞧了这叶万万了。”听完有寿讲的,高平倒没怎么生气,只是觉得这地方上的土皇帝霸道起来,还真不一般。
她本想和那叶万万打好关系的,这样一来,却不好先示弱了。因此道:“你拿我的名刺,直接递给那位付知县吧。”
叶县的知县付成,最近的日子过的不是很好,其实应该说,自她上任,就没太舒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