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欣点头:“小姐说的是。不过此人的野心手段,的确要比一般的女子还要厉害,在这个时候,还想着要和平西王联合,取我大雁,也是初芽只有那么一路,若他是在眺国或柔然……”
她说着摇摇头,原来木兰在踏入初芽的同时,就联系了自己原本的力量,让一个叫朱文松的手下带着自己的书信去找鹤翔,说来也是凑巧,若是那封信早些到鹤翔手中,鹤翔会不会杀莫向玉取锁玉路还很难说。
那封信,是一个联合的意向,信中大概的意思是,木兰在一个适当的时机突然发难,直袭大雁京城,希望鹤翔能和她配合,她承诺,事成之后,绝不在大雁国土停留,并且约束军队不让其扰民。
这信中的合作、承诺都是一个笑话,但是,这对鹤翔来说,却是一个机会。
大震关、眺国、初芽,这三个地方是呈犄角之势的,大震关的主要主要目的是防备眺国,但也有监视初芽的作用,当然,负责初芽的另有关隘军队,但若是大震关松了一个口子的话,初芽也不是没有没有机会,而当初芽的军队出现在大雁的国土上的时候,鹤翔就可以以追敌护京的名义带大军入关了!
花岗台 (上)
第三十九章
“殿下就算不同意,也不该将那件事告诉高岁安。”
书房内,郑巧曼有些抱怨的说,她一边说,一边又松了松领口,此时她们就在锁玉关的将军府,整个锁玉路都有些残破,但将军府却极为豪奢,地上修的都有火龙不说,房间内更装着最新式的炉子。
她原本是怕冷的,但这些年在大震关也有些习惯了,因此在这房间里呆的很有点不习惯,就算房间里并没有点火龙,只是用了炉子,她还是觉得有些闷热。
鹤翔笑道:“巧曼不妨把外袍也脱了,这炉子是一对的,虽然说也能只点一个,但两边的温度就不一样了,而且两个都用的话,其实也不比一个费多少。”
两个炉子有专门的管子相连,因此虽比一个费一些,但一天也不过是两三块煤,这点钱,现在也不被鹤翔看在眼中了,而且的确就像她所说的,这两个炉子,分别被安排在房间的两边,都用的话,整个房间都很暖和,若只用了一个,温差就明显出来了。
这锁玉路比大震关还要冷一些,棉衣是到了五月才能真正的收起来,而且前两天才又下过一场雪,还是冷的很。
听她这么说,郑巧曼也不客气,当下就真的把外袍脱了,只穿了一件紧身的小皮袄。
“高岁安这一次被流放到代州,说不定心下正怨恨殿下呢,这要是将那封信说给凤座上的那位……”
鹤翔摇头道:“她如果怨恨我的话,更怨恨凤座上的那位,那封信她是绝对不会拿出来的,何况拿出来,对她也没什么好处。”
郑巧曼也知道她说的是事实,高平若将那事说了,只会惹来安乐帝更多的忌惮,不过还是道:“但是最起码,她是要对高远航说的,以后高太尉必定……”
她说的含糊,鹤翔却明白她的意思。
木兰的那个提议,并不是不能实现的。
初芽马快刀利,若是以骑兵进入大雁,只求速度而不攻城的话,一路之上,恐怕难有敌手,到时她率兵追击,谁都无话可说,若初芽真能进入到大雁京城,那也是她手掌大权之日。
事实上,她现在带军,也不见得就不能夺权,但那就是名不正言不顺了,不说其他人,就算自己手下的将领,恐怕都会有些首尾,毕竟皇权已经深入人心了。
但是若是追敌,那就有了大义的名分,而等她真的到了京城,谁又还能说什么?恐怕就算自己的那位皇姨,也要称赞她救驾及时。
诱惑,很有诱惑。
虽然这份诱饵要吞下的话,还有很多问题,但就算不成功的话,她也不过是带军回来,qíng况也不见得会更恶劣——如果她不是已经取了锁玉路的话,说不定就要动心了。
“殿下忠心为国,但是将来……”
不等她说完,鹤翔已经伸手阻止了:“将来是将来,但是,我总是大雁的平西王,若是以那等方法登上凤座,以后我如何面对大雁的百姓?”
郑巧曼哑口无言,鹤翔又道:“而且这次我们能出动大军,最初的粮饷,也多亏和高岁安合作经商,这一次,就算是还她的人qíng吧,其实就算我不说,她对那木兰也必定是有防备的。”
这话说对了,虽然说合作,但高平知道,她和木兰之间,始终还是敌对关系。两人互相利用又互相防备,不过这封信还是令她吃了一惊。她非常清楚初芽现在的qíng况,就算是bào乱平息了,但其中暗流还不知道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