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平一愣,反应过来,拱手笑道:“是我疏忽了,一直麻烦先喻,先喻若无事,陪我到院中饮茶可好?”
蓝先喻笑着拱拱手:“固所愿也。”
两人在外面的亭子里喝了茶,蓝chūn海学识丰富,口齿伶俐,难得的是还不学究,谈起东西津津乐道妙趣横生,高平听着也津津有味。直到快要正午用饭时,蓝chūn海才离开。
倒不是高平不留她,而是高老夫君叫她一起吃饭。蓝chūn海虽是高府的谋士,也不可能和高太尉的家眷一起用餐的。
高平去了,这才知道,叫她的不是高老夫君,而是高太尉。
在高老夫君的房里,三人用了餐,喝了茶,高老夫君就进了里间,留高平和高太尉在外面说话。
“我女今天来看全揽图,又问柔然、眺国的qíng况,是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是说不上的,只是女儿想做点事qíng。”
“你想做什么?”
高平犹豫了片刻,慢慢的开口:“还没有想好,不过女儿想,读书是不成的了,习武更不可能,虽说有母亲的荫恩,但女儿总是女子,不能一辈子靠母亲的。就算女儿只做一个守成的,也要有些东西才能将母亲留下的东西守住。”
“恩,你想的也是,不过我看你应该也有些打算了。”
“是有一点不成熟的想法,士农工商,前面的几样,女儿都不成了,恐怕也就只能在商上下些功夫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是很有些小心翼翼的。古代大多朝代是鄙视商人的,特别是做官的,对从商更是一百个看不起。于是一边说一边留意着高太尉的脸色,就等着稍微不对,就找话弥补。
现阶段,无论她做什么,都离不开高太尉的支持,不管怎么样都要先说通了她才行。哪知道听了她的话,高太尉的脸色却没有半点改变,喝了口茶道:“你问了柔然又问港口,是想cha手盐业吗?这个倒便利。”
“这个倒还没有。”高平犹豫了一下,又道,“女儿要经商,母亲不反对吗?”
“为什么要反对?你是自己要出面?”
“这自然不会,是女儿想岔了,以为商人……”
“商人是地位低下,但咱们也没必要自己去做生意,你想好要做什么,找两个得力的管事也就罢了。说起来,咱们在京里也有两个铺子,你要是有兴趣,也可以去看看。”
她这么一说,高平才知道自己是真想错了,只想着商人的地位,没想到官商勾结向来是惯例。而大户人家派管家照看生意,更是自古以来就有的。
“不过你要想能守好家,只是会挣银子还不行,如果有什么不妥帖,你挣的越多,将来只会败的越快。”
“是,这点女儿也想到了,但一时想不到要怎么解决,不过女儿想……”高平说到这里笑了笑,“目前也不用女儿cao这个心。”
高太尉一愣,然后也笑了起来:“好好好,一会儿就找人将那两个管事叫来。”
她笑的大声,引得高老夫君也走了出来:“什么事这么开心,府尊都乐成了这样?”
“我生了个好女儿,怎么能不开心。清儿,多亏了你啊。”一边说,一边拍了拍高老夫君的手。
“府尊说什么呢,平儿还在呢。”
高老夫君飞快的横了她一眼,向女儿看去,就见她早已转过了身,面对窗外,一副欣赏景色的架势。
见女儿这么通透,高老夫君又是羞涩又是欣慰。
高平有出息了,高太尉高老夫君都非常高兴,高平也表现出了一个孝顺女儿应有的乖巧,但心中想的,却是另外的东西。
太像了!
这里的一切都和北宋太像了!
一样的缺马,一样的有两个游牧民族建立的国家的骚扰。一个柔然,虽表面称臣纳贡,但每年都会对大雁进行骚扰。一个眺国,虽也是和大雁结盟,但却一直禁止往大雁贩马,而大雁每年还要给其五百万两的赏赐。
这赏赐不过是说起来好听,真的要说,就是岁贡。从购买力来说,这里的一两差不多等同于现代的一千块,这五百万,也就是五十亿!
对于一个国家来说,五十亿并不算什么。但,这是在古代!现代国家每年的税收能达到几万亿!古代有可能吗?
大雁目前每年能有多少税收她现在还不知道,但她记得北宋全国的税收是一千亿白银,这换算下来也是一万亿了,但,美国的税收是六千亿美元,中国的税收是十万亿人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