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才过世几天?卫星城已经这么不像话了?”
虞飞城隐约听见了这样的话语声。
他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这几个老东西!
等虞飞城也上了车,车辆启动,向卫星城最高的山顶驶去,那里是老将军和简桦还有邵续霖的家。
车辆的忽然启动,看不见的邵续霖脸上有一点波动,像是露出了少许不安的神色。
简桦看看邵续霖身边的刀疤男子,忽然拉过邵续霖没和刀疤男子铐在一起的另一只手,在他掌心写:“别怕,我在。”
邵续霖没被眼罩挡住的嘴角,慢慢露出了笑容。像是有太多的话想跟简桦说,他不顾看守还在身边,在简桦的手上写道:“昨天,有人说,要帮我越狱。”
嗯?
简桦惊讶地看了一眼刀疤男子,见他依然在笑,马上明白这是他对邵续霖设下的另一个陷阱。
“我不理他,”邵续霖在简桦手心写,“我相信你。”
顿了顿,又写道:“我只相信你。”
刀疤男子一直在看兄弟俩的对话,此时,他脸上的yīn笑终于有了一刻变味。
简桦把邵续霖的手捂在自己的双手之间。
的确,在养父过世的日子里,邵续霖可以依靠的只有他。他能够相信依靠的,也只有邵续霖。
刀疤男子恼怒的用力扯了一把邵续霖的手。
手铐链条发出了一连串刺耳的嘈杂声。
☆、前路茫茫·6
养父的大半辈子都是在卫星城度过的,从一点点建立起卫星城,到把它发展成帝国最大的军事基地。养父的影子遍布这里的每一寸土地。
他过世以后,卫星城像是顷刻间失去了灵魂,所有人都茫然而不知所措。
他在山顶的家,也变成了一幢失去了主人的空屋。
虞飞城走在走廊里,看外面投she进来的暗沉沉的光,心想以前来的时候,可没有觉得这间屋子这么空旷。
他的前面是简桦和首都来的特使。邵续霖被留在了外面,jiāo给特使的手下看守。
简桦带他们走进了老城主的办公室,原本堆满文件的桌面上已经空空如也,椅子歪斜的放在办公桌后面,像是主人暂时离开,还会回来。
简桦说:“特使大人,那天夜里,我和飞城在门口说话,听见了警报声,匆匆赶到这里。看见了已经重伤不治的将军,和忙着抢救他的邵续霖。”
刀疤特使点点头,嘲笑地说:“这个我们都知道,有问题吗?”
简桦像是没有听见他反问中的嘲讽,说:“有一点你们不知道,那天,将军本来已经入睡,后来发生了其他事,才临时起意去了办公室。这个事qíng,只有我知道。如果他有意要谋害将军,该去的地方应该是卧室,而不是办公室。”
看刀疤特使想说什么,简桦连忙又补充道:“在飞城来之前我一直和他在一起,他的时间不多,不可能先去了卧室,再找到办公室。”
除了简桦、邵续霖和已经故去的养父,其他人并不了解那夜发生争执的具体关键。
“邵续霖说,他听见了警报声,然后又听见了将军的声音才急忙赶到了办公室。这一点已经被您们推翻了,您们试验过,在办公室传来的声响,在客厅不可能听见,”简桦说,绕到了写字台的后面,扶住了高背椅,好像养父还在那里,“您们忽视了一种qíng况,如果那个时候,门是开着的呢?”
虞飞城和刀疤特使一起转过头,看那扇暗色的门,门的后面包着一层牛皮,隔音效果极好,但是如果门是开着的,声音确实有可能传到餐厅。
简桦走过去,拉开了门:“将军办公室的警报按钮有两个,一个在将军的书桌边,另一个在门口。那一天,凶手在准备逃跑的时候,拉开门,同时在门口按响了警报。只是那时候,将军虽然受重伤,但是他仍旧在最后时候挣扎了,他连人带椅子跌到了地上,才有了邵续霖听见的声音。”
刀疤特使以为简桦为了保住邵续霖已经走火入魔了,脸上还是怀疑的讽刺的笑。
虞飞城却陷入了深思中,半天,他抬起头来,问:“那凶手呢?”
简桦走出了门,走了两步,停在拐角一个大的落地装饰花瓶前,说:“凶手才出门两步,邵续霖听见动静,就赶了过来。两人差点狭路相逢,凶手灵机一动,就近躲在了这个大花瓶的后面。”
虞飞城走过去,那花瓶才到他的下颌,也较为窄小,挡不住他的身躯。他皱了皱眉,说:“那凶手一定是个身材瘦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