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很害怕。
他的右臂不能有事,绝对不能!
我的眼前忽然浮现出他第一次用剑的qíng形,潇洒自如,行云流水。
如此让人着迷。
我忽然感觉脸上冰凉。
"怎么哭了。男人流血不流泪。"他的声音带着戏谑,还有隐痛。
"那是还没gān的水渍。"
第 25 章
我找了许多大夫,他们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水无心的右臂不会残废,但是伤了经脉,以后想要灵活的用剑已经不可能了。
一开始,我听到同样的话,会骂他们"庸医",然后拖着水无心离开去找另外的大夫,直到同样的话,我听了百遍以上,终于开始沉默,但还是不死心地拉着他继续。
我真的很想,很想有人告诉我他还可以用剑,哪怕需要十几二十年的时间,我都不在乎。
水无心每次听见大夫的答案,总是一副了然的笑容。
我讨厌他的认命,他越是那样笑,我的心就越痛。
直到那个中午,他在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拽住了我说:"星辰,行了。"
"什么行了!那是你用剑的右臂!不是一根小拇指!"
他浅浅地笑着,摇了摇脑袋,眼神中的宠溺像是个父亲在纵容任xing的孩子。
"现在,你该后悔了吧!"我很焦躁,剑客的手臂比他们的xing命还要重要啊,可为什么眼前的人却依然云淡风清地笑着?
"我做的每件事qíng,做之前都料想好了结果。"他伸出左手,轻轻撩开挡在我额前的发丝。
无限温柔。
"我不会因此就和你在一起的。"他越温柔我越生气。
"嗯。"他还是笑如清风。
"我连感激都不会给你!"你就不能流露出一点惊慌失措的神色给我看么?
"没关系。"
"我也不会同qíng你!你活该!"所有的结果都在你的料想中,那如果我说你所有的付出都不会有回报的话呢?
"......傻瓜。"他的眼睛是波澜不惊的湖泊。
我的鼻子有点酸,他的手指停在我的眼角,"不要告诉我,这是还没有gān的水渍。"
我想开口大骂说你不要太自恋了,可惜一开口,所有的话都被他含进了嘴里。
他从来没有如此急切的吻过我,舌头狂放地描绘着我唇瓣的形状,手指切入我的头发中,将我死死地带向他,舌头狠狠地扫过我的牙chuáng,席卷着进入......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
我以为他的qíng感从来不是如此狂烈的,至少在表达方式上是这样的,因为他是内敛的,总是成功地将所有人所该有的qíng绪隐秘起来。
他轻轻退出我的口腔,舌尖恋恋不舍地在上唇碰了碰,我的身体顿时一阵轻颤。
"这样就够了。"他大大地笑了笑,宛若阳chūn三月的日光倾城,然后拽着我的手,堂而皇之地在众人的指点中拉着我招摇过市。
我有一种错觉,这样的我和他是天经地义的存在。
那天夜里,他一直搂着我,耳鬓厮磨,温qíng脉脉,在我自以为天长地久的时候,他只给我留了一封信。
信上说,他从不想因为一些不能痊愈的伤痛而影响我的判断。
我想,你真傻,没有人能影响我的判断,除了我自己,
我推开门,日光温暖犹如他嘴角的笑意,眼睛却有些凉。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水无心,你是我眼角永远不能gān涸的水渍。
我抱上孩子,除了夕照,我一直记得还有一个人在等我--尹和风。
我飞奔到他住的那家客栈,推开了房门,chuáng上一片凌乱,是他刚刚发完了脾气,还是遇到了什么事qíng?我上前,手扶上chuáng,微热,他离开还没有多久。
我刚想回头,一只细弱如骨的手扼住了我的脖子。
"我是该就这样杀了你?还是卑微地乞求你不要离我而去?"
"我回来了。"那一刻,我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如何转身,我知道回头将会看见一张怎样憔悴的面容。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手轻轻地挪开,放到了我的腰间,我能感觉到他冰凉的手指。
"还有,对不起......"
他的脑袋抵着我的脊背,良久,才出声:"我还是最讨厌你的背。"
我刚想回头,却感觉从后面传来一股巨大的推力,然后我的身体猛地撞在了chuáng板上。我已经知道他要gān什么了。他不安,他想要发泄,他需要安慰,然后确定我真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