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是他先拿东西扔我的!”虎子委屈地控诉道。
chūn杏刚要说话,余光中忽见男人转过了身,她忍着没有看向对方,那人却朝她道:“在下林宜修,家弟顽劣欺人,林某代其向两位赔罪了,这是清玉膏,有消肿祛瘀之效,还请两位收下。”
男人白皙的掌心里托着一个jīng致的小玉瓶,虎子看着喜欢,本能地伸手去接。
chūn杏却及时拉回他的手,侧身朝林宜修道:“一点小伤罢了,您不用如此客气。”说完便拽着虎子朝巷口走去,并没有看林宜修一眼。
林宜修平静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待姐弟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巷口,他摇摇头,收好东西,回头对阿轩道:“明日回家。”
“啊?”阿轩震惊地瞪大了眼睛,随即苦着脸央求道:“大哥,咱们再在大伯家住几天吧,县衙好没意思,每晚都要被他绷着脸检查功课,背错了就要打手板……”
“你好好背书,自然不用挨打。”林宜修面无表qíng地瞥他一眼,转身离开。
阿轩垂头丧气地跟在他身后,暗暗将害他动手的虎子骂了一百遍。
*
走到小院门口,叶芽突然很紧张,拉住薛树的手问他:“我头发乱不乱?”chuī了一路的风,一定很乱了。
薛树很认真地看她,替她理了理刘海儿,“不乱了。”
叶芽松了口气,心里的紧张却没有减轻多少,见薛树疑惑地看着她,只好硬着头皮往里走。
小院收拾地很gān净,西边用臂粗的树枝撑着十来张兔子皮在晾晒,也有几张叶芽认不清的shòu皮,她匆匆扫了一眼硝皮场子,薛松不在外面。
灶房门是开着的,叶芽也说不清为什么,朝薛树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跟他悄悄走了过去。可才到灶房门口,一股浓郁的药味儿就扑入鼻端,她心里一跳,口上喊着大哥,加快脚步朝东屋赶,掀开门帘,正好对上薛松惊喜却又复杂的目光。
但叶芽的注意力却落在躺在被窝里的薛柏身上,见他额头敷着折叠成条的帕子,知道他病了,连忙小声问薛松:“三弟生了什么病?病了多久?你是怎么照顾他的?为何不告诉我们?”
一连串的问题,砸得薛松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良久才在她埋怨的注视下道:“昨晚突然病倒了,郎中说是染了风寒,好在并不严重,休息几日就好。”不知道想到什么,他看看昏睡的薛柏,再看看满脸忧虑的叶芽,眸色一深,道:“弟妹,我带二弟去外面看看,你帮忙照顾一下三弟吧。”
“嗯,我知道。”叶芽现在也没有心思跟他叙旧,点头应道。
薛松微不可察地叹口气,拉上有些茫然的薛树走了。
“大哥,我想在屋里陪三弟……”
“郎中说不让三弟旁边围太多的人。”
两人的说话声渐渐淡去,叶芽侧坐在炕沿上,低头打量薛柏。
他大概是发烧了,往日白皙的脸涌上了不正常的cháo红,一双桃花眼紧闭,可他睡得似乎并不好,长长的眼睫不时地翕动着,眉头也蹙了起来。
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病成这样了呢?
看着他明显瘦下去的脸,叶芽心疼地厉害,拿起他额头上的帕子,才发觉帕子上面是凉的,下面一层已经温温的了,也不知道放了多久。她将手轻轻覆上他湿润的额头,还是有些烫,连忙将帕子翻着重新放了上去,然后替他掩掩被角。正要收回手,被子下的人却突然伸出手抓住了她。
叶芽呆住了,愣愣地看着他修长白皙的手紧紧握着她的,她本能地想要抽出来,却抽不动。
心跳有些快,哪怕她以前照顾过病人,知道这种事常有发生,但这样被薛柏握着手,感受他手上惊人的热度,她还是莫名地紧张不安,生怕被薛松他们瞧见,便想用另一只手掰开他的。
然,就在她快要碰到薛柏时,忽听他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什么。
叶芽动作一僵,紧接着,薛柏又喃喃说了一遍。
这回叶芽听清楚了,他说:“二嫂,你别看大哥,看看我……”
☆、73晋江独发
薛柏的声音很低很低,若不是屋子里太安静,旁人根本听不清楚他到底说了什么。
叶芽惊得久久都没有反应过来,而这期间,薛柏似是做了什么好梦般,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唇角也微微上扬,带了浅浅笑意,但他的手却没有半分松动,反而将叶芽的手拉到了他胸口。单薄的中衣下,少年平坦的胸膛轻轻起伏着,渐渐有异样的温热透过中衣传到她被他同样温热的手按压着的掌心,很快,那热度又顺着手臂蔓延到她脸上,让她qíng不自禁的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