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倒好,蹬鼻子上脸是吧?我欠你的还是怎么着啊?”方棋越说越生气,开始扯旧账,“你这王八蛋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你哪儿喜欢了,我昨天被你做没了半条命,就差没哭着求你了,你停下来没有?”
“你哭了。”男人低着头,小声道:“你哭起来真可怜,我更忍不住。”
方棋:“……”
方棋愣了好一会,才难以置信地说:“鸿元,你……会不会抓重点?你语文谁教的啊?我的天,这要是让你总结短文的中心思想,你这主题能歪出银河系啊!”
鸿元坚持道:“说你不离开我,不然我说得出做得到。”
……简直了,方棋看着他,心qíng和表qíng都复杂极了。怎么一个大老爷们儿比女孩子还难哄还要想得多?至少讲点道理吧?
问题是,真的是女孩子就好了,好说歹说不会动不动就压上来,偏偏他还不是,脑回路奇葩的一比那啥,好像什么事都能在chuáng上解决的态度。
方棋冷道:“你说得出做得到什么,真把我绑在chuáng上,留在chuáng上gān嘛呀?哪里也不能去,时时刻刻等着你,每天啥也不gān,张开腿等你来cao是吧?要不要再在我脖子上系个小铃铛,我这一动就叮当响,行不行?”
他这话说得太露骨了,说得也是反话。随后方棋就眼睁睁看着鸿元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颊飞快地生出一抹红晕,抿唇看他,然后……点了点头。
方棋:“……”
方棋咬牙道:“我觉得你应该再去上一遍小学,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知道害羞要脸。”
男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一张巨大的chuáng上,上面也是铺着这样的一张鲜艳的chuáng单,他浑身赤luǒ的躺在那里,衬得皮肤娇艳白嫩,他一定把这人养得周到细致,养得用心也用得用心,这人真不耐cao,需要拿药好生补一补……至少能把他全部吃下去。如果真的再系一串铃铛,他一动就叮叮当当响,声音一定很动听……
方棋看他一声不出,虽然不知道他具体在想什么,但视线往下瞄了瞄,正好看到他又鼓起来的裤裆。
方棋看着他,几乎像是在看一个鬼怪,慢慢地道:“团结友爱,诚实守信,孝敬感恩,文明礼貌,自qiáng不息,我在遥望,月亮之上……”
鸿元被他吵得清醒过来,声音沙哑道:“什么?”
“我在驱邪,”他的语气真诚得不能再真诚了,“我们老家那里都说这个辟邪,没错,我就是在辟你,你这个色鬼!”
鸿元:“……”
方棋冷漠道:“你应该庆幸我现在正新鲜你稀罕你,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不过这事儿没完,你给我等着。”
方棋正在气头上,看见他就头疼,根本无法理解他的脑回路,深吸几口气,到底是低着头找鞋,先分开冷静一下。鸿元怔了怔,伸手抓他,方棋粗bào的把他甩开,一瘸一拐的捂着屁股往门外走。
鸿元见他走得辛苦,下chuáng去扶他,方棋这时正好踏出房门,反手一转,拉住房门,咣当一声把男人给关里面了。
不知门里的人作何感想,反正他慡了。
因为鸿元在外面挂满了灯,甚至每隔一段距离,都在花树枝上挂着花灯,若是在旁处会显得有些随意邋遢,但是在桃源居,柔柔的灯光映着娇丽的花瓣,虽然这一盏那一盏,摆得不规律,却也别有一番雅致风qíng,更落了个与众不同。
方棋看了看院里,一脚高一脚低的往湖心的凉亭里走去,那里夜深人静,离卧房也远,方棋沿着水桥走到小亭里,扶着桌面用三分之一的屁股坐在上面的凉凳上。
小风徐徐chuī来,撩动几重垂地的素色纱幔,下摆飘扬飞舞,很有一些拍鬼片的意境。湖心里大片大片的荷叶,颇有一点接天莲叶无穷碧的感觉,层层叠叠的滚圆的荷叶中间托着清雅的花瓣合起来的花苞,似乎是起了水雾,周围的景色都是朦朦胧胧的。湖心的荷花掩映在水雾里,如在仙境,美得不像是真的。
方棋不由暗想,这样美的景致,可见鸿元爹娘是个会享受的。
在这里坐了没片刻钟,背后忽然传来piapiapia的脚步声。方棋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微微弯腰,把右手递下去,果然那脚步声轻巧的加快,随后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跳进他手里,搂住他的手腕,方棋抬手,把它提在怀里。
小鸭嘴儿在他腿上蹦了两下,啄啄他的手,叽叽了一声,几乎一整天没有见到他。这人在的时候它习以为常不觉得重要,但当在它身边消失了一天,别扭不适感很快就上来了,结果大大大王连门都不让它凑,眼巴巴的在外面等,现在隔了一天再见,对他很是亲昵。小鸭嘴shòu躺在他腿上,露出软软绵绵的肚皮,伸嘴啄他,方棋只好给它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