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的又不是我我羞什么……”黎嘉骏歪头。
“又瞎说!”斥责是斥责了,她却笑个不停,苍白的脸色都红润了不少。
大夫人叹口气:“这事就当不知道,人家特地整理了借我们住,主人家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知道了。”黎嘉骏瘫坐在沙发上,“啊好舒服,我不想出去了。”
陈学曦刚放好箱子,起身擦擦汗:“啊?这样的话,要不各位写个清单给我,我去买一趟好了。”
“这怎么好意思。”毕竟是好几个人的东西,而且有些东西说不定只有女的才能买对,黎嘉骏硬撑着站起来。
“小姐既然累了,就我去吧,我刚才外头chuī了chuī风,感觉好多了呢。”金禾突然站出来。
大夫人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于是陈学曦就和金禾一道出去买了,黎嘉骏又被大夫人训:“一点防备心都没。”
她倒没说老三哪里没防备心了,黎嘉骏倒也意会了,只能嘟着嘴在一旁坐着,不就是怕人买东西瞎报销么。
他们买东西回来时顺便带了晚饭,一群中饭都没吃的人直接就吃个jīng光后,洗漱了一下就睡了,幸好房间够多,不用有人去睡那个疑似藏娇用的房间。
黎嘉骏其实不怎么认chuáng,但是自从意识到这儿是南京,她心里总觉得沉甸甸的压着一坨东西,闭上眼就喘不过气来,满脑子胡思乱想,一面想着这几年后的事qíng该怎么整,一面又想自己到底整不整得了,发现自己好像完全没有力挽狂澜的本事后,又异想天开的思考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可以做的?
烙饼似的在chuáng上翻了大半夜,隐隐约约听到俊哥儿醒了在哭,小娃都快三个月了,半夜还是哭哭啼啼的,黎嘉骏跟解脱了似的蹭的跳起来就进了大嫂的门,见她一脸菜色的哄着儿子,脸色要多难看就多难看。
这一路对嫂子来说伤得最深,本就是个奶妈,刚做完月子不久,还舟车劳顿上吐下泻的,这大半夜儿子又闹腾起来,简直堪称nüè恋qíng深,一见黎嘉骏进去,仿若看到了救星:“好妹妹!帮帮忙!”
黎嘉骏二话不说走上前,抱起孩子,轻声对嫂子说:“你睡,我等会带到我那儿睡啦。”
嫂子连说话的劲儿都没了,点点头虚脱似的躺在了chuáng上。
关了chuáng头灯,黎嘉骏抱着孩子走了出去,有了孩子在,满脑子的胡思乱想也少了,她一边哦哦乖乖的哄着,一边在楼梯间闲逛,路过“金屋”时,突然听到一点声响,咯噔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撞到柜子的声音。
“……”进贼了?黎嘉骏一愣,她犹豫了下,装作没听到,缓缓转身,蹑手蹑脚的又进了大嫂的房间,刚一进屋就扑到大嫂chuáng上把她摇醒,把俊哥儿塞进她手里,做出嘘的动作,小声道:“空屋有动静!”
大嫂饶是疲惫已极,闻言还是一个哆嗦,她手往旁边摸了两下,没什么凶器,就从chuáng头的本子里拿出一支钢笔打开了,笔尖向前,握刀似的握着。
“我去找海子叔他们……”黎嘉骏做出口型,指指外头。
海子叔和金禾一道睡在楼下的背yīn房里,陈学曦则在沙发上,去找也快,只是要路过“金屋”,大嫂一把抓住她,连连摇头。
黎嘉骏安慰的拍拍她的手臂,双手抄起门边木质的衣帽架就往外走,顺便示意大嫂关上门。
其实这时候挺危险的,婴儿的哭声已经惊动了空屋里的人,说不定人家已经跳窗逃窜,黎嘉骏像天蓬元帅那样举着衣帽架往外走,正看到有个黑影正鬼鬼祟祟往楼下窜,看身形并不高大,打得过的样子!
“谁!”她大喝一声,几步冲上去,举起衣帽架就砸过去,她怕出人命,还很有良心的用衣帽架的底盘像用马桶塞一样往那人的背上狠狠一捣,只听到一声尖利的惨叫,那人扑通扑通的摔下了楼梯!
黎嘉骏战斗经验极其丰富,一击以后她没急着追,而是回身四望一番以防人家有援军,顺便大吼一声:“海子叔!有贼!”回头确认没别人,她英勇的追了下去,那个滚下去的人在地上痛苦呻吟,现在差不多可以确认是个女的。
此时客厅也传来声响,陈学曦大声问着:“怎么了怎么了?!”
一脚踩在那人身上,黎嘉骏捡起衣帽架道:“没事儿,有个贼!”
“你才贼类!哎哟……咳咳咳!我不是贼!那是我的房间!我来拿点东西的!哎哟……”女人痛苦申银,“痛死我了,下手怎么这么狠的啦,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