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少主顿时被噎住,没好气地笑了一声,“真是……是谁拉着我扯东扯西?”
奚玉棠耳根一热,瞪眼,“怎么接话的啊!想滚去睡书房吗?”
“你试试看。”越少主凉凉睨她一眼,伸手将人一把捞进怀里,二话不说堵了她的唇。
被踢下chuáng那么多次,总算这次能实力碾压了。
……
“我要在上。”不知过了多久,奚玉棠气喘吁吁地低声开口。
“这么热qíng?”越少主声音暗哑,“体力可还支?”
“……闭,闭嘴!”
门外,韶光、迎秋、斯年、秋远四人红着脸听壁角,结果正听着起劲,忽然被一阵劲风扫出数尺之外。四人面面相觑,均尴尬地咳了咳。
“姑爷如今功力真深不可测。”迎秋gān巴巴道。
秋远和斯年对视一眼,默默从对方眼里瞧出了相同的内容——明日必须跪在主母面前哭!求不扣月例!
###
新婚第二日,奚玉棠睡到日上三竿。
醒来时,全身骨头都像是被碾压过一般,睁着眼适应了好半天,这才恶狠狠地嘟囔了一句什么,结果一回头,便见越少主撑着手臂,嘴角噙笑地望她。
“……你听到什么了?”奚玉棠眯起眼。
“听到你让我等着。”越少主‘老实’地重述。
“……”
想到自己如今没有武功在身,无法将人踢下去,奚玉棠叹了口气,从衾被里伸出胳膊,对着眼前人勾了勾手指。
越清风听话地凑过去,而后见自家媳妇忽然靠了过来,趴在他肩上,恨恨咬了他一口!
……疼得他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得意洋洋地瞧了一眼某人正冒血珠子的肩,奚玉棠冷笑一声,抱着被子起身,“滚下去,本座要起chuáng洗漱。”
见过新婚甜蜜蜜的,没见过新婚第一日被家bào的,越少主可怜兮兮地捂着肩头,按下了方才媳妇靠过来那一瞬间的旖旎心思,默默穿衣起chuáng。
作为新妇,奚玉棠起得晚了,谁知越瑄更晚,一直等到他们梳洗完,老管家才过来传话说,家主昨日跟友人饮酒到半夜,让他们二人先吃早膳。
越清风面不改色地应下,送走了人,奚玉棠才好奇地问,“瑄叔叔跟谁喝得这么尽兴?”
“喊父亲。”越少主淡淡道。
“哦。”奚玉棠乖乖改了称呼,“父亲的友人是哪位?”
“你哥。”越清风随口答。
“……”
“他们俩有什么可喝的啊!”奚玉棠震惊。
一个终于等到儿子娶了媳妇,一个再舍不得也得嫁妹妹,一个眼看旧友的女儿有了归宿心中感慨,一个为自家师弟有了家室而唏嘘不已……怎么没的喝?
喝到半夜?是喝了一夜吧!
越清风没有答话,只默默地给媳妇夹了一筷子清淡的小菜,堵上她问个不停的嘴。
事后奚玉棠因为此事还专门跑去问过兄长,什么时候他和瑄叔叔关系这么近了,结果奚玉岚不凉不淡地说了句,都是家长。
奚玉棠被噎了个半死,好奇心瞬间消失殆尽。
时间缓缓而过,到了四月,chūn暖花开,奚玉棠身子大好,想回雪山,于是众人启程北上。
雪山依旧沉默而高耸,第二次踏进玄天教大门,越清风却已经换了个身份。当初在京城时,奚玉棠便曾说过,如若有机会,想带他去后山祭拜父母。这次,奚家兄妹再次踏足后山时,便依言带上了越清风。
仍然是那个背风的山坳,奚玉岚摆好祭品,磕了个头,之后便站到了一边。奚玉棠则拉着越清风来到衣冠冢前,下跪行礼。
“爹,娘,这便是肃兮。”她道。
越清风这辈子只跪过自家长辈,如今却也对着奚之邈和唐芷嫣的墓碑行了大礼。
祭拜之后,三人聚首,就地而坐。
“父亲,母亲,卓正阳死了。幸不rǔ命,儿为玄天报仇了。”
奚玉棠一边慢条斯理地说着,一边随手往坟前的盆里烧纸,动作说不上的随意,却透着一股亲昵。昔年,她大部分时间都花在这里,练功也好,遇到难题无绪也好,奚家人素来洒脱无羁,没那么多规矩,即便是父母的衣冠冢前,也能如同好友叙话般。
一旁的奚玉岚接话,“爹,儿子顺手杀了柳曼云。”
奚玉棠动作一顿,诧异地回头看他。
“怎么?”奚玉岚挑眉。
“没什么。”她摸了摸鼻子,转而看越清风,“你知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