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看得开。”越清风凉飕飕地瞥她。
“那是。”奚玉棠好笑,“毕竟是前未婚夫。”
越家主:“……”
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五月初一当日,奚玉棠见到了久违的卫指挥使。
时光荏苒,当年初见,他还是站在宋季同身后的小小千户,如今却已是手掌大权的朝廷官员,坐在了昔日宋季同的位子,身后则跟了别的手下。
两人对上视线,卫寒首先颔首致意,奚玉棠笑了笑,也打了声招呼。
他坐在奚玉岚身边的主位上,两人的关系一言难尽,从主从到对手再到朋友再到如今的合作,若要细讲,三天三夜也不一定能说完。奚景行和越长安都见过卫寒,比起前者与他的复杂关系,后者倒只是纯粹的好奇。
“娘亲,讲一点嘛。”越长安坐在父母身边,缠着奚玉棠讲卫寒的轶事。
奚玉棠哪能说啊!说了岂不是要后宅难宁?
于是她只能僵着脸不说话,默默忍着一旁的夫君释放冷气。
越宁问半天问不出来,郁闷地低语,“韶光姨姨不在真不方便。”
说着还瞥一眼身后的斯年和秋远,满脸写着【你们好没用】。
两人顿时狂抽嘴角。
他们和韶光能一样吗?!主母的事也敢说?月钱不想要了?
“你韶光姨姨要生宝宝了,哪能陪着我们到处跑?”奚玉棠无奈,“小心薛阳叔叔那张死人脸成天在你跟前转悠。”
提到薛阳,越小少主抽嘴角。
……那位叔叔是很好嘛,就是一直摆着个死人脸,自从韶光姨姨有了身子,简直比冷一叔叔还凶呢。
“长安想知道,不如问姨姨我啊。”另一边,江千彤饶有兴致地托腮望着越宁。
“诶?”越宁惊讶地回头。
奚玉棠抽了抽嘴角,“千彤……”
江千彤噗嗤笑了一声,“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越少主只是不让你说而已。”
她还是习惯xing地喊了越清风少主之称,顿了顿,发现叫错,也懒得改了。
越宁却已凑到江千彤身边,仗着自己年纪小,激发主动技能‘卖萌’,扭着身子坐进这位武林第一美人怀里,“彤姨,还是你最好。”
一旁的景行也默默挪到了江千彤身边,对于卫寒这个亦师亦长的长辈,他的好奇不比长安少。
越清风和奚玉棠同时默默在心里嘁了一声。
江千彤被越宁萌得一脸血,笑得合不拢嘴,特意传音入密道,“卫指挥使当年心悦你们娘亲。”
一句话,一针见血地概括了奚越夫妇和卫谨之的关系。
长安和景行同时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怎么办,早知道不问了!
两人僵硬地扭头望越清风,对方不动声色地端坐不语,却仍吓得两人瞬间坐直身子,再不敢多话,直到比武开始,都死死待在江千彤身边,一个眼神都没敢乱飘。
“越宁,景行。”越家主却不想放过两人。
两人同时表qíng一滞。
抬了抬下巴,越清风示意两人看擂台。景行倒没什么,长安却瞪大了眼睛,“爹?你确定?”
奚玉棠一口茶喷了出来,也望向越清风,“越肃兮,你确定?”
越家主喝茶不语。
……这个动作对景行和长安来说太熟了,知道再无商量,当即认命。一旁沈子苓好奇地扯了扯自家亲舅舅的衣角,低低问道,“舅舅,他俩要做什么?”
沈七凉凉扫了一眼越清风,“挨打。”
沈子苓目瞪口呆,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那我是不是得先备好伤药?”
俗话说,习武都是从挨打开始的。越长安和奚景行从小生活环境得天独厚,尽管打基础早,也受了许多苦,但挨打还真没几次,毕竟为两人启蒙的都是越家和玄天之人,疼他们还来不及,哪舍得打。
武林大会的擂台并非生死战,点到即止,倒是个很好的锻炼之处。
“别看我。”江千彤面对两个孩子求助的目光,摊手,“这我可真求不了qíng呢,你爹十岁出头就蹚了江南十八寨,你娘12岁就差点问鼎武林盟主……家传渊源,没办法。”
第一次知道父母光辉事迹的两位小朋友眼泪都要落下来。
这个他们信,真的。
比起爹爹三岁就会赚钱来说,可信度太高了!
“可打不过好丢脸。”越宁揉着手腕嘟囔。他倒是不怕跟人动手,但众目睽睽之下挨打,的确有些挑战他的承受极限。